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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璎不由失笑。
“花孔雀,我记得你不是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怎么现在却怕了一个女人了?怎么着舜英也是个绝色美人,你就这么不待见她?”
燕绥皮笑肉不笑。
“能和舜英和平相处的,都是非人类。”他说到这里,语气带了几分叹息,“可惜我那半路收的徒儿了…”
苏浅璎知道他说的是孟少泽。
当初她知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的时候,也颇为惊奇。
舜英的脑回路她是真的不能理解。
得不到心中所爱,就去勾引人家的徒弟。日日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舜英当真有报复的快感?
答案,大概也只有舜英心里清楚了。
……
快过年了,京城也渐渐热闹起来,各家各门都张灯结彩,准备年货。
往日这个时候公主府是最热闹的。
兴许是心里寂寞,舜英时常会邀名门贵媛来府中做客,尤其是过年前后,公主府门口几乎都是门庭若市。
今年,却有些例外。
燕绥来的时候,门前依旧守卫森严,却没有任何马车行人。
也是,舜英都病了几个月了,往日碍着她的身份,再加上有后台,旁人畏惧,才给她面子。如今谁还跑来触霉头?
他走进去,守卫只看了一眼,并未阻拦。
他们不知道舜英和燕绥的过往,但燕绥的身份,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只是在他进去后,立即进宫禀报了宁晔。宁晔刚下朝,在看萧怀离传来的消息,闻言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燕谷主和皇姐是旧识,千里迢迢来重音做客,尔等切勿怠慢了。”
“是。”
……
燕绥来过公主府,对府中路线自是熟悉的,也不需带路,直接就去了舜英的院子。
舜英近来越发嗜睡,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的情绪才是最稳定的。
刘嬷嬷进来的时候,她刚睡醒,披头散发的从床帐内探出头来,懒洋洋的问:“是不是阿离来信了?”
“公主。”
刘嬷嬷神情凝重而复杂,小声道:“燕谷主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舜英的表情,就怕她会受到刺激而发病。
舜英愣了愣,随即慢慢的笑了。
“终于来了。”
“公主…”刘嬷嬷担忧的看着她,“要不要奴婢去打发他离开?您…”
“不必。”
舜英下了地,笑得眉目妖娆风情万种。
“来人,给我梳妆。”
丫鬟鱼贯而入,忙着给她穿衣服,梳妆打扮。
病了几个月,她瘦了不少,脸色也很是憔悴,丫鬟知晓她最是注重容貌着装,所以特意多给她抹了脂粉用以遮盖。
足足半个时辰以后,舜英才梳妆完毕,袅娜聘婷的走了出去。
燕绥负手站在花厅,连这房间的布置都懒得多打量一眼。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个声音传来,慵懒低迷,带几分熟悉的娇媚诱惑。
燕绥抬头望过去。
舜英盛装站在门口,眉目艳丽,色如春晓之花,笑得如同枝头桃花。
燕绥下意识的皱眉。
平心而论,舜英是稍有的大美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毫无瑕疵。但性子太过霸道偏执,不听劝告。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无福消受,只得敬而远之。
“托福。”他神色淡淡,“还不错。”
舜英轻笑一声。
“你还是这样。”
她扶着刘嬷嬷的手慢悠悠的走进来,姿态优雅,将一个公主的仪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燕绥倒是有些不习惯她这般端庄模样,尤其她还笑得那么妖娆,怎么看怎么怪异。
“坐。”
“不用。”
燕绥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不愿与她有过多交集。
舜英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又是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有求于人呢,态度就不要那么高傲。你知道的,我脾气可不好,若是一个不高兴,可不见得会对你念什么旧情。”
燕绥很不喜欢她身上的脂粉味道,更不喜欢她暗示性的威胁和抓到他把柄的得意和肆无忌惮,皱了皱眉,道:“你我之间,没有旧情,还请公主慎言。”
舜英不气,而是低笑一声。
“既然你那么清高,又何必来找我呢?我记得,燕谷主可是从来都不向任何人低头的。”
燕绥脸色微沉。
若是依照他平日里的脾气,早就一走了之。然而想到苏浅璎,依旧忍了下来。
舜英扬眉,“你对玉初倒是不错,也对,好歹也是你的侄儿嘛。就是不知…”
后面的话,她没说,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燕绥不想跟她废话,开门见山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来意,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暖玉是不是在你手上?”
舜英挥手示意丫鬟们退出去,笑着走进他。
“你这是在求我?”
燕绥再次后退一步,抿唇不语。
舜英又是一声轻笑,眼神刹那见光芒沉淀,迷蒙如秋雾。
“等她嫁给晔儿,暖玉我自会交出来。”
燕绥脸色一沉,“你——”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你多高贵似的。”舜英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对我避如蛇蝎,明知我不安好心,也不可能帮你,却还要来找我。这叫什么?叫犯贱!说到底,咱们俩也是半斤八两差不多,所以别在我面前趾高气昂,你没资格。”
燕绥死死的看着她,“条件。”
他没指望舜英会轻易的交出暖玉,无非是提出苛刻的条件罢了。
舜英笑靥如花,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燕绥再次后退一步,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嫌弃,再也不肯在她面前多呆一刻,转身就准备走。
舜英在背后道:“你不想要暖玉了么?”
一句话,就让燕绥停了下来。
“我可以把暖玉给你。”舜英勾了勾唇,眼中划过算计的光,“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