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恋岑是他表妹,护着情有可原,可江茉莉跟他非亲非故的护着,那她就看不过眼了。
“你护着你妹我可以退一步,江茉莉跟你什么关系?你老婆还是你情人,还是说是你正打算纳入后宫的女人,我撕他怎么了?”
前一刻还嬉皮笑脸儿的跟他绕话,下一刻整个人活脱脱一只炸毛狐狸,满眼珠子化不开的怨躁气。
她声音还大,穆少臣余光瞥见旁桌人投过来的目光,心里也很是不痛快,怼了她一句:“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一惊一乍的?”
“你是什都没说,但态度足够表明要阻止我撕人。”她眼珠都红了,坐在穆少臣对面整个人都有些不安分,分分钟有起立怼架的意思:“那我还告诉你,我不怕,哪怕江茉莉是跟你上过床的女人,还是你打算交往的女人,我撕定了。”
苏芷若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真是人善被人欺,对于钟恋岑她完完全全可以没必要轻饶,说到底还不是顾及到他的面子。
又是帮他隐瞒身份,又是顾及面子的,到头来反被责怪,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这件事情错在别人。
以前她总嫌弃那些动不动就梨花带泪,泪眼婆娑的女人,终于也明白很多时刻眼泪真的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从心酸到眼酸不过眨眼功夫,眼眶饱含的泪花随时有掉落的可能,苏芷若不待穆少臣回复只言片语,起身去借着点酒憋眼泪。
路摊老板娘问她要什么牌子的酒,她应了句随便,对方瞧她眼珠通红,问:“是不是我们这烤摊烟熏到你们了?”
苏芷若摇了摇头,她不想开口说话,拎着大半箱酒往回走。
穆少臣心里也给气得不轻,他屁话没说一句,她就炸毛跟他摊牌,江茉莉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他不过就是想劝她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做事那么鲁莽。
没错,她有那个气势撕人,这点上他不怀疑,主要是你想过撕完人的后果吗?
现实社会,权势永远是根绷紧的弦,你想要拔掉弦丝,必定会招受弦丝反弹而来的伤害。
他不愿意看到她受伤害,反而给她误会成是在包庇对方,压榨她。
见她拎酒,穆少臣当即说道:“你喝什么酒,一喝酒没好事儿,退回去。”
近乎是命令的口吻,惹得苏芷若心里好生不痛快,要不是搁这人多嘴杂的路摊上,她非得骂死他,把气咽回去,默不作声的用开瓶器撬酒盖。
开到第三瓶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莫名其妙说了句:“也对,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当然得护着她了,我算老几啊?一个穷山恶水长大的,哪比得上你们商业大佬们的子女。像你们这种家庭不都讲究门当户对吗?你当初找人跟你假婚应付逼婚,怎么不直接找江大小姐,多般配啊!男帅女靓,要多合框有多合框。”
这些话,穆少臣是一句捞不着底,完全弄不明白她发的哪门子邪风:“你什么意思?”
苏芷若心里极不畅快,倒酒猛灌了几杯,盯着对面那张迷倒众生的贱脸,她满心窝子的气不到一处来,恨不得伸手过去撕掉那层虚伪的面具。
一口气涌上来,她逼问:“明明是绿叶荫荫的大葱,你装什么呆头呆脑的大蒜?”
他嘴里还嚼着食物,不可能为了应付她的话噎死自己,也不知为何突然嘴里的食物变得异常难以下咽。
桌上没水,穆少臣伸手去拿她手边的酒,想倒一杯将喉咙的食物冲下去,手刚伸过去还没握住酒瓶,苏芷若手间生风,一下子卷走整瓶酒。
他蹙眉盯着她:“干嘛?”
苏芷若身子侧面对他,两瓶酒跟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愤愤的说:“我不喜欢别人喝我的酒,要喝自己去要。”
穆少臣压抑着满腔情绪,尽量低沉的说:“你今天发什么疯?我哪惹你不痛快了?”
她好想说:打从认识你开始,你哪里惹我痛快过?
回头想想这话莫名有些酸醋感,搞得她好像特矫情造作,暗示他来体贴温柔对待似的,换了个说法:“就你那脾气,招谁谁能痛快?”
这话说得,敢情他都成祸害秧子了,打哪儿哪儿不安生。
穆少臣也气儿硬,你不给还不信噎得死他,打个囵吞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他搁开手间的筷子,说:“苏芷若,你就是那只咬吕洞宾的旺财。”
苏芷若扭头,眼珠一瞪,直唰唰的盯着他:“穆少臣,别大葱装蒜。”
“你今天到底哪来这么大气?”
难不成是因为浴室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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