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媚浑身酸软,服用了凝气丸后才走路正常,为此,黄媚狠狠的挖了景誊几刀。
今日孙府安排了戏子进府唱戏,一大早便是热闹非凡。
吕然和席遇两人,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西苑时,公孙宇惊得围着两人细细的大量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两人比从前丑了不少。
孙家把戏台搭在西苑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来北苑的郭品先本就对此不感兴趣,二来南苑住了三个人,搭戏台必会喧哗,吵到三人,最后,便安排在无比期待并且起得比鸡早的公孙宇的西苑。
不出所料,公孙宇无比热情的帮着众人一起搭戏台,高兴的像只漂亮的孔雀。
郭品先是最后一个到的,见大伙儿都来齐了,就差他一个,也不脸红,“呀,各位好早。”
公孙宇没好气的白了眼道,“年轻人自当勤奋,不像一些老男子,日上三竿,也敢说早。”
郭品先眯起眼,拿起一只桃子砸向公孙宇,“西苑果然比较热,吃个桃子润润喉。”
公孙宇眼看着就要被那硕大的水蜜桃击中,好在方嬷嬷眼明手快的接住,放在公孙宇的碟子上。
躲过一砸的公孙宇,再不敢轻举妄动,论打架,他可不是郭品先这卑鄙小人的对手!
郭品先见公孙宇识相的缩起脑袋做人,脸上的笑容深了不少,转头看到两个蔫蔫没有精神的家伙,很是吃惊,“吕公子和席公子这是怎么了?昨日一夜没睡?”
席遇闻言,泪奔的握住郭品先的手,凄惨道,“郭公子呀,我这是两夜没睡呀,今夜可否容我在北苑的房间补眠。”
吕然有些尴尬,席遇失眠的第一天,可不就是他的杰作么!
郭品先同情的拍了拍席遇的肩膀,十分大方道,“没问题,北苑有很多空房间,席公子随便挑。”
席遇感激涕零的连连道谢后,擦了擦眼角因困得发红流下的泪珠儿,端起浓茶一饮而尽。
“郭公子真是侠骨柔肠,好人呐!”
郭品先脸不红心不跳的抱了抱拳,“不敢,不敢。”
公孙宇看不下去了,讥讽了句,“你的确不敢。”然后转头朝吕然慷慨道,“吕公子今夜来西苑歇息吧,可黑眼圈若继续下去,实在是出门吓死人。”
吕然尴尬的缩了缩肩膀,点头道谢。
“既然如此,那边恭敬不如从命啦。”
一旁被众人无视了许久的罪魁祸首景誊,尴尬羞涩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也不是故意的,昨夜食髓知味,销魂至极,他实在按捺不住啊!
“咚咚咚~”鼓声想起,戏剧即将开始。
公孙宇捏着戏剧单子,很是期待,“这第一出,是《梁祝》。”
郭品先忍着眉头的抽搐,咬牙问,“为何是《梁祝》?”一大早的就来这么凄惨的戏剧,实在是无语。
公孙宇全然无视郭品先的僵硬,笑眯眯道,“我点的!”
“......”郭品先后悔了,他不该来的。
凄凉的二胡拉动了起来,比起李清照所写的凄凄惨惨戚戚可分毫不逊色,那悲凉的二胡拉的众人鸡皮疙瘩一跃而起,除了公孙宇一脸陶醉之外,其他人都有种乌云密布的感觉。
只见两个扮相俊俏的戏子从戏台上款款而出,身形高挑瘦削,却自带风流。
“瞧,身量较高的是梁山伯,身穿藏蓝戏服,身量较矮的是祝英台,一身天青戏服。”公孙宇十分热衷的介绍道。
吕然十分捧场的连连点头,席遇右手支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唉,山伯永恋祝英......台。”
演梁山伯的戏子痴痴的望着那祝英台,痛苦的泪水,从眼角落下,凄婉浑厚的嗓音无不从内而外,散发着令人如临冬日的冰寒。
郭品先快要哭出来了,难怪人人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瞧瞧这戏子,明明就不是真正的梁山伯,却偏偏把那书里的梁山伯,唱的淋漓尽致,连他这个不爱戏剧的都被深深地吸引,投入在里边。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楼台,啊!啊!啊!啊!啊!”
演祝英台的戏子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梁山伯的背影,无奈,却如何都触碰不到,凄惨的高音无不撕扯着在场各自有感情纠纷的四人,除了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席遇外,人人抹着泪水。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化为彩蝶的两人紧紧相拥,痛哭流涕,宣告着至死不渝的坚定。
公孙宇激动地站了起来,带头鼓掌,连郭品先都跟着一边擦眼泪一边鼓掌。
呜呜呜,大楚的戏剧果然不负盛名,情真意切,引人入胜!
掌声如雷,无不是对台上两个戏子最好的证明,那两个戏子擦掉眼泪,笑嘻嘻的朝众人作了一揖后,离开了戏台。
席遇十分惊讶,刚才还演的要死要活,现在就一下子就笑的如此灿烂,牛,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