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腰一扭,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半空旋转,声音也从绵长一改,多了几分清冷,“著,飘渺之我文履,翩翩,缱绻之我轻裾,皓腕攘袂步云来,染红尘换缀一方天隅。”
“时,骖骈俨齐首,鸿鹄也喑,月华濯辉为锦,且试摇光兑羽毨,酬神子,翿舞九歌去。”长袖奋力一甩,碎裂开来,露出皓玉般的手腕。
席遇脸一红,忙移开视线,四处张望间,发现其他人都揽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神情古怪,唯独自己和流梦,还维持着一开始的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
想起昨夜流梦的薄裳旖旎,席遇的眼睛更加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了。
流梦见席遇脸红如辣子,表情尴尬,举止僵硬,很是不解,遂问出口,“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席遇低着头,结结巴巴道,“我,我没事,你,你莫要多思。”
流梦狐疑不已,难道刚才,她没留神的时候,席遇遭了什么暗算?
要知道,如今可是只有席遇是没有揽着她,台上的杀手们可是一清二楚的,唯一的突破口,必然是席遇了。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猗嗟九嶷,柝惊枭雎,尘烬琉璃,款红残寐语。”戏台上的女杀手们着急不已,她们作为孙家秘密培植的死士,一直都是最隐秘的武器,为的就是浑水摸鱼,把一切问题推到美人盟身上,如今,却是动弹不得,且不说主子们不让伤了使者,光是这五个堂主,可都是美人盟前五强的堂主,她们本来就没多少胜算。
领头的两个女戏子缠绕着舞动纤细的手臂和波浪般柔软的水袖,彼此交换着眼神。“和鸾雝雝,鞗革沖沖,猗嗟绯月,谯望鼓钟,银散珠辉赴洪濛,千窅百冥同攸。”
“晓将离约罢,神宵无怅,乘归以浮槎,汲一觞醉月,抿朱砂,夙彼晨霞。”眼下的情况,看来必须要智取才可以了,这几个使臣,看起来似乎,对那几个堂主都有意。
如此推算,是否那几个堂主心里,对使臣也是并不存在伤害之意?“别广寒梦醒,玉銮惊腾隐天涯,洵情自有,纵也无冬无夏。”
唱完最后一句,戏台上的女杀手们听到密室传音传来的哨音后,齐齐水袖舞出,带着犀利的杀意四面八方包卷而来
红秋等人警惕的准备出招时,使臣们下意识就抱住她们,试图以身保护。
然而,令人吃惊的一幕来了。
领头的左边女戏子,手里泛着几根银光熠熠的毒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席遇,席遇惨叫一声,口吐黑血倒地。
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坏了众人,橙喜面色寒凉的抽出腰间的软件,飞身上台,气势逼人。
那女戏子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略微提气,凌波移步到台下席遇身边,从怀里抽出匕首,抵在席遇的脖颈上。
“都别轻举妄动!”
众人被迫停下手上的动作,其他戏子立马用剑抵住众人的脖颈。
台上的橙喜背着日光,看不清神色,但身上散发着骇人的阴冷,分好不比那寒牢逊色半分。
“你的主子是谁!为何要刺杀他国使臣!”
众人一惊,难道,这些刺客,目标并不是美人盟?
挟持着席遇的女戏子冷笑一声,透出几分妖异,“啊呀,被你识破了呢!”
橙喜暗暗地估算着所有刺客的功力高低,思索着该如何突破眼前的僵局。
“是谋财害命,还是忠于原主?”
女戏子漫不经心的伸出手,风流十足的抹了把席遇的俊脸,神情轻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橙喜的脸色又黑了几层,加上背着日光,整张脸已陷入黑暗中。
“和美人盟作对,肆无忌惮的在孙府行凶,目的何在!”
女戏子满不在乎的捏起一根萃了剧毒的银针,眉目流转,带着嗜血的笑意,缓缓刺入席遇的头顶,昏迷的席遇立马浑身抽搐,剧痛的嘶叫起来。
众人被这惨烈的叫声惊得面色苍白,这女人,可真狠毒!
橙喜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这个刺客,竟敢如此对待席遇!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戏子欣赏着席遇痛苦的嘶叫,满脸的享受,“当然是…挑拨孙家对你们的怀疑,把一切问题嫁祸给美人盟咯,各位堂主,莫不是,今日没带脑子出门?”
橙喜暗暗咬着牙,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以免坏事,“要如何,你才能放了他!”
女戏子似乎等这句话许久一般,神情柔和了些,“很简单,只要你自刎而亡,我自然…就放了他咯!”
众人愤怒的瞪着女戏子,这女子打的好算盘!
红秋忍无可忍的开口道,“胡说八道,异想天开,阁下手段卑鄙,胜之不武,实在是可笑!”
女戏子不以为然的微微用力,还在抽搐的席遇,脖颈被锋利的匕首划破皮肤,鲜血缓缓流了下来,许是中毒的原因,血色是黑的。
橙喜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剑,景誊和席遇向来交好,看到这一幕,不忍的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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