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曲漓,伍淑华并不意外。
他自醒过来之后,就不曾来看过季悟。
因为腰伤迟迟都好不了,他又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知道太多,免得江梧桐会惦记心疼,所以一直按奈着。
这些他不说,江梧桐不清楚,却不代表她这个喜欢他的人,看不出来。
曲漓来了没说什么,只是单纯的给季悟诊了下脉,然后重新配了一副药给伍淑华,让她帮忙抓一下。
女人的神色很冷淡,一夜没睡,眼睑下方的青黑很是明显,“我不抓药。师姐说了,师兄的伤势她全权负责,抓药煎药都是她,你休想利用我给你们做苦工。”
曲漓倒是没说什么话。
他看了她一眼,而后便转身出去了。
伍淑华的手死死的攥着床榻上,季悟掩盖着的被褥,尖细的下颌抬了抬,唇角抿得极紧。
直到太阳升起,差不多过去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关好的房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
屋内闭目休养等江梧桐回来的女人微微睁了睁眼,便见掌柜的一脸客套的笑,领着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人进来。
还微笑的开口说了句,“朗姑娘,季公子就是在这儿了,你请便。”
那女子生的娇俏可爱,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水雾水雾的,弯一弯唇脸颊腮帮边,还能很清楚的看见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她冲伍淑华眨巴一笑,“淑华姑娘。”
她迎着太阳的光辉出现在伍淑华的面前,对于一宿没休息过的女人来说,对比之下的确是显得憔悴不堪些。
伍淑华挑了挑眉,“朗姑娘。”
叶朗心。
和江梧桐的交情匪浅,在这次南陈地震中,她帮过不少忙。
而且医术也算是精湛,性子也好,和曲漓的关系也是神神秘秘的。
一个迷一般的女人,但伍淑华还没有想完,那个站在门口甜甜笑着,看着人畜无害的女人,便缓缓的踏步进来了。
“曲公子说,季公子身负重伤,梧桐身子不适,淑华姑娘多有不便,朗心受人所托,特来照顾季公子一段时间。”
她在伍淑华的跟前站定,声线柔美的不像话,其中的话语,却是夹杂着不容置疑的陈述,“还请淑华姑娘,莫要介怀。”
……
江梧桐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
身上的穴道解开来了,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下意识的是往周遭看去,但并没有发现人。
尽管那处在昨晚已经上过药了,但感觉还是很难受,异物侵,入的感觉太强烈和刺激,她现在脑袋稍稍空白一下,脑海里就会不受控的浮现出,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感来。
她低眸看去,身上被人换上了衣物,纯白色的里衣,样式并不贴身,套在她的身上要大上太多,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衣服。
江梧桐皱了皱眉,掀开被褥下榻,男人的里衣和亵,裤够大够长,她穿着也不会露出不该露出的地方来。
地面上一些细碎的衣帛物,还有属于她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昨晚她是被曲漓强行按倒在床上的,脚上的靴子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哪里,江梧桐的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四处翻看着曲漓的外衫在哪里。
等翻到了男人的外衫,她又烦躁起来。
之于此事她有几个选择,只是每一个选择,与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其一是穿着曲漓的衣服,跑回季悟的屋里,取过自己的衣服,换回长裙。
但她和伍淑华都没有订过房间,因为需要更好的照顾季悟和曲漓,加之客栈每天都爆满,一时间还真订不到多余的房间。
所以,她若穿着曲漓的衣服回季悟的屋里,季悟会说什么她不知道,但住在他屋里的伍淑华必定――
其二,是她穿着这身衣服跑出街去,自己买过长裙换上,再回季悟的屋里,看看他的病情。
但如此一来,就不是只有伍淑华会猜到昨晚,她究竟做过了什么,发生过什么,大街上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以及她自己能否撑得住,都还另说。
其三……便是等季悟回来,让他给她拿衣服,或者买衣服。
果然哪一个选择都没什么好结果,女人十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在屋内来回踱步。
下一刻,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男人的手上拿着一个包袱,女人乌黑的眼睛望向他,便见他皱着眉看着她赤,裸踩地的脚。
然后他将包袱往一侧的椅子上随意丢去,就朝江梧桐走过去。
后者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眸底闪过一缕慌乱,但面上力求镇定,“不许过来。”
男人倪了她一眼,将她拦腰一抱往床上走去,江梧桐下意识的挣扎,却听他不咸不淡的开口,“你昨晚踢了我的腰伤好几次,现在再伤了,你就给我赔罪一辈子。”
女人怔了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安静下来。
男人的眸底暗了暗,将她放到床上,“怎么不穿靴子就下来?”
江梧桐没心思和他理那么多,要说昨晚不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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