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别生我的气!是我错了!”
柳如烟作势要挣脱他的手,“薛大公子还是离烟儿远一些吧,烟儿没有这样的大福。”
这又像嗔怪又像撒娇的语气让薛安邦的心神都不知道荡漾到了何处,他咬了咬牙,“不管我父亲同不同意,我一定让烟儿满意!”
柳如烟轻扬嘴角,随后她回眸瞪着一双泛着雾气的眸子道:“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烟儿还不相信我?”薛安邦想了想,一个庶女换薛家和柳家的联合,这根本就是大好前程啊。
管她薛亦晚手里有什么大好宝贝,薛亦晚不愿意交出来还不是不知道最后落在谁手里?还不如把握眼前抓紧机会。
柳如烟这才轻笑起来,“就知道安邦哥哥对烟儿最好了,以后要是柳家和薛家站在了一块儿,烟儿也就放心了。”
看她雾蒙蒙的眼眸中含着笑,薛安邦看得都目光痴了。
柳如烟却是心里嫌恶不已,想到能借薛安邦之手除掉薛亦晚她这才觉得舒坦不少。
“安邦哥哥,烟儿给你出个主意,若是能让那个下贱的庶女失了清白再死,这可是皆大欢喜的事,不会有人怀疑也能让柳家放心,也为殿下解了气,不是么?”柳如烟说着斜斜地看了眼薛安邦。
“好好好,只要烟儿高兴,怎么着都行。”薛安邦顺势握住了柳如烟的小手,心里更是难耐悸动。
而这时候,薛亦晚刚要带着薛成志回府就被人堵了个正着。
来的人却是脸色还不太好的任寒。
看到来人一脸不善薛成志挡在了薛亦晚的面前,他是容不得自己二姐被人欺负的。
薛亦晚也很是讶异,“你怎么来了?”
任寒因为伤还没好再加上不苟言笑的脸色更是显得冷意十足,薛成志紧张地握起了拳。
可没想到任寒却是躬身行了大礼,随后皱着眉道:“你救我一次,我欠你一条命,但你如果对太子殿下图谋不轨,我还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二姐救了你……你居然还出言不逊。”薛成志恨不得直接冲上去。
薛亦晚拉住了他,轻笑道:“成志,没事,不必理会,你不是想吃陈记的如意糕和粽子糖?走吧。”
薛成志看了看自己二姐的脸色,哼了一声率先迈出了回春堂。
任寒一愣,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视而不见地走过去了?
“我……”任寒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薛亦晚没有回头,淡淡道:“任大人伤口都没好就跑来和我说这些?还是回去躺着养伤吧,要是伤情复发……倒是白费了我救你的功夫。”
说完拐过一个拐角处后那道月白如兰的身影就没了踪迹,倒是医馆传出的一股药香味儿氤氲开。
任寒紧紧皱着眉,随后像是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返身离开了。
傍晚,东宫的主殿内,一个暗卫躬身细细地通报了回春堂发生的事,“殿下,武安侯已经一纸休书送去了南阳,武安侯夫人孟氏也被关了起来,南阳孟氏一族还没有动静。”
案桌后气势凛然的男人轻勾着唇角,落日的余晖映照下这一副极俊美的面容更加如诗如画,他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桌面,闭着的眼眸看不出喜怒。
清冷的语调在偌大的宫殿内显得更冷了几分,“谋害子嗣,这罪名是翻不了身的,孟氏一族只会怕惹祸上身,传本宫的意思,将孟氏一族利用武安侯府所做的事捅到武安侯的面前。”
“既然要动孟家,那还留在妙春堂的武安侯府三少爷要不要一并除掉?”这样的话孟氏的罪名就又甚一分。
穆君毅眉梢一动,想到了薛亦晚今日所做的事,他缓缓道:“不必,孟家那里动作利落些。”他豢养的小野猫可不能平白吃了亏。
暗卫躬身应了随后退了下去。
东宫门口,薛亦晚看见吉祥正在吩咐事宜,停住了步子上前道:“倒是劳烦祥公公去替我送一样东西给殿下了。”
吉祥刚要答应着却见薛亦晚身后站着的如意不住地使眼色,他眼睛一转立刻就拍了脑门,惊道:“哎哟,奴才真是误事,还有要紧事儿没办呢!薛二小姐,您还是自己走一趟吧。”
薛亦晚一怔,还没开口说什么就看到吉祥疾步往外赶了。
如意一脸无奈,“看来小姐还得自己走一趟,我在这里等小姐。”
薛亦晚望了眼落日余晖中像是要燃烧起来的东宫大殿,轻叹了一声后缓步而入,重岩叠嶂和雕梁画栋间宛若走入了画中人,整个画面都鲜活起来。
如意托腮坐在围栏上静静地望着薛亦晚的身影,心里喟叹要是她能这么一直走进去留在殿下身边该多好,这东宫真的太冷了。
主殿内,穆君毅一身烟青长衫立于窗前,听到了外头细碎的脚步声,他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