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撞到了枪口上,她连忙跪下,“宁王殿下饶命!”
穆子越弯起了唇角,“你让本王饶了你,本王就非得饶了你么?那本王岂不是听命于你这个刁奴?本王还有何颜面立于这世上?”
这一句句砸得这个嬷嬷全身发抖,她自然听出了宁王的意思,是要拿自己开刀啊!
可是自己怎么惹到他了?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对这个女人不敬?
这嬷嬷连忙膝行到了薛亦晚脚边,“薛小姐心善替老奴求求情吧!老奴方才猪油蒙了心!老奴熟悉这延禧殿,小姐有什么吩咐老奴都会尽心尽力照办的!”
穆子越笑盈盈地望着薛亦晚,“依小晚儿看,怎么处置她为好?”
薛亦晚后退了半步,她也看出了这个嬷嬷根本就不可能死心塌地跟着太后,她刚才分明就表现得有后台的模样,看来是早有了主子。
薛亦晚冷声道:“冲撞宁王殿下,耽误太后病情,就照着规矩办。”
穆子越欣赏地点了点头,这样杀伐决断行事果决的小晚儿才让他爱不释手。
这时候杏姑也赶来了,听说了情况后有些不解,薛亦晚在她耳边只说了四个字。
杀一儆百。
杏姑立刻会意。
这个嬷嬷见仗势如此也心知是没有办法逃过一场重罚了,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看着这个嬷嬷被拖走,薛亦晚倒没有觉得解恨,毕竟这人还没有明着暗着下绊子。
但这种人肯定是存在的,甚至后面的日子里还会不断有眼线被安插进来。
这时候穆子越接过了她手里的药包,扳着她的肩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知道确认她确实没有事才松开了手。
“我听手下说了,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只带了李昌就去找穆余清?”
薛亦晚就知道这事情瞒不住,她知道穆子越一向帮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那时候情急。”
“不会等我么?”穆子越皱起了眉。
薛亦晚笑道:“我不能一辈子都指望着别人帮我。”
“我是别人?”穆子越用指节敲了敲薛亦晚的额头。
薛亦晚没有回答,在她心里,穆子越的地位实在是很难用道理来说得清。
如果这世上只有欠和被欠的话也许就会简单许多,可她看待穆子越又像是多年的故友,熟悉彼此,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薛亦晚扬起了唇角,“行了,我认错行了吧?走吧,去小厨房看一看,一会儿煎药的时候给你煮一壶茶。”
穆子越这才满意地扬起了下巴,晃晃悠悠地跟在了薛亦晚身后,眼底映着笑。
小厨房的确是空着的,并没有什么厨娘和下人看着,薛亦晚寻了半天才找出来一个缩在墙角打瞌睡的小太监。
“这厨房里没有别人?”薛亦晚摇了摇他。
那个小太监猛地惊醒跳了起来,谁知道刚刚平复了心情又看到了宁王!
“哎哟!奴才知罪!”
薛亦晚望着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失笑道:“行了,带我们进去吧。”
那小太监连忙去开门,说道:“这厨房是偶尔要给宁柔公主用的,今日宁柔公主去贵妃娘娘那里用膳了,所以厨房这里的人都暂时走了。”
薛亦晚点点头,“我要用炉子。”
那个小太监连忙去准备了。
穆子越好奇地打量着厨房,怜惜地望了眼薛亦晚白净修长的手指,这样的人美好地就像不该活在柴米油盐中一般。
“为何不让别人来弄,你这双手也该养一养了。”穆子越看到她手背上的伤疤更是心里一紧。
薛亦晚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我是大夫,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这些药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我放心不下。”
穆子越想了想拉起了她的手,见她要往回缩,笑道:“怕什么?还能吃了你?等一等,别动。”
薛亦晚见他真的不像在开玩笑,竟然从袖带中取了一条浅青色的丝绸出来。
“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薛亦晚不解。
穆子越用那条华贵不已的丝绸轻柔地将薛亦晚的右手手腕和手心包扎一般裹了起来。
“这是云烟罗,这样就不会伤到手了。”穆子越望着被自己包起来的这只小手,笑意更甚。
薛亦晚失笑,“这么名贵的东西就给我这么糟蹋了?”
穆子越可不在乎这有多金贵,在他眼里什么都比不上薛亦晚的一根小指头。
很快炉子就搬来了,薛亦晚要把药材再切一遍。
她刚要拿起刀,穆子越拦住了她,“我的好神医,这种粗活今日就交给我吧。”
薛亦晚扑哧一笑,望着他,“方才还说我呢,你这堂堂宁王也来抢着做厨房的活计?”
穆子越极自然地接过了小刀,笑得甘之若饴,如果每日都能这样陪着她,他倒是宁愿自己是个厨房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