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供奉长明灯的大殿,封玉起没有跟进去。
薛亦晚一个人捧着经书进了大殿。
前世,穆余清为了哄自己开心在皇恩寺点了一盏最大的长明灯,大部分人都是为生者而点,穆余清这一举动让自己很是感动却忘了本心。
起先,自己不过是因为从未见过娘亲,所以执意要为她点一盏长明灯,像是在心里她仍然还活着。
薛亦晚将一卷卷的经书引燃在长明灯前一一烧毁,跳动的火焰映在她眼底,闪着坚毅。
“娘亲,多年未曾来这里了,你一定还是喜欢这里的清幽吧?以后亦晚也不会再做糊涂的事情了。”
薛亦晚低低呢喃,手中缓缓往铜盆内放着经书。
一卷卷的经书都是字迹隽秀而有力,刚柔并济。
薛亦晚烧完了这些抄录的经书,磕了头这才起身。
按照惯例她来祭拜都是会再做一场法事,可今日来接待的小沙弥却吞吞吐吐地没有接过银子。
“施主不知道,今日来了贵客,方丈赶去为贵客做法事去了,不如施主的法事推到明日吧。”
薛亦晚微微蹙起了眉,“先前我曾派人来寺中打过招呼,怎的又出了变故?”
那沙弥也不明就以,“往常有贵客要来都是提前半个月就通知寺内,可这次来得急。”
薛亦晚也没有为难他,“罢了,小师傅去忙吧。”
这时候封玉起也走了过来,“亦晚,怎么回事?”
薛亦晚将原委说了一遍,“看来今日是没法做法事了,你不是不曾来过?我陪你走走看看吧。”
封玉起点点头,“也行,你也不用着急,法事可以明日再做,你娘亲也知道你的心意。”
薛亦晚暖暖一笑,“走吧,我带你去前面看看。”
前面不远处隐约传来了吟诵声,隔着极远也听得真切,封玉起好奇地说道:“也不知是哪门子的贵客,做场法事倒是排场不小,亦晚,我们去瞧瞧?”
薛亦晚失笑,“也好,虽是别家的法事,到底也是佛门福地,清心静气之下总会蒙受福荫。”
到了前院,封玉起更是叹为观止,这场法事得是召集了全寺庙的人了吧?
佛经的吟诵声倒是让薛亦晚心里平和。
法事要做两场,很快第一场就结束了,还有一场是午后了。
薛亦晚看了看天色,“阿起,我们一会儿还是先下山为好。”
封玉起回过神,“也是,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贵客来,说不准寺中也吃不上斋饭,我们逛一会儿就走吧。”
她刚要转身突然目光一凝,“诶?!”
薛亦晚也停住了步子,“怎么了?”
说着薛亦晚也不开口了,她已经看到了院内的人。
白衣如雪的女子浅浅笑着,推着的轮椅上同样是一袭白衣长衫的男子,从树下走过宛如画中人一般。
穆君毅今日一身长衫白衣,不同于以往的冷冽肃穆。
半束乌发的温润玉簪柔和了他的清冷,更显俊美,整个人如同谪仙一般。
而后面推着轮椅的正是胧月郡主,她一身月白衣裙清灵而柔雅,娇美的面容上挂着盈盈笑意。
远看如同一双璧人。
“君毅哥哥,谢谢你陪胧月过来,每次胧月想爹娘了就想到这里来,今天有君毅哥哥在,胧月心里很高兴。”
胧月郡主含着一丝羞怯的笑意,语气也是轻柔端雅。
穆君毅想到了平南王府,脸上浮起惋惜,“我答应了王爷和王妃,会照顾好你。”
胧月郡主浅笑道:“要是胧月不回西岳了,有君毅哥哥在胧月也不怕。”
不远处,封玉起蹙起眉,“怎么又是她……”
看到这样和谐美好的画面,薛亦晚心里一阵阵止不住的难受,又酸又涩,似乎自己先前的纠结和苦恼都是无意义的。
她拉住了封玉起,用异常冷静的语气说道:“我们走吧。”
封玉起憋着一口气,“亦晚,凭什么啊,是她抢了你的法事,现在还抢了……”
薛亦晚打断了她,“阿起,这是佛门清净之地。”
封玉起扁着嘴咽下接下来的话,“好,我们走,不看她了。”
薛亦晚转身后的脚步异常的快,像是要逃离这里。
她以为自己在穆君毅眼前是不一样的,原来还是自己想错了,冷静一点考虑,虽然自己是两世为人。
可对于穆君毅来说,自己不就是个对他来说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他那些话许是冲动许是鲁莽。
平和下来的心境猛地又波澜起伏,薛亦晚看着佛寺中的一草一木都觉得心里烦乱。
封玉起看了眼后面跟着的如意,如意蹙着眉摇摇头,封玉起这才放下开口的心思。
就这么一路走着,薛亦晚再次抬头竟然发觉到了寺门口。
迟疑地顿了下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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