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胧月郡主紧张地睁大了眼眸,“又是为了那个薛亦晚?!”
魏嬷嬷心疼地摇摇头,“怎么会呢,郡主多心了,殿下对郡主这样好,那个女人如何比得上?”
胧月郡主摇着头,“君毅哥哥是不是要走?他要和薛亦晚去青州……”
魏嬷嬷刚要开口否认,这时候一个丫鬟在门口通报道:“魏嬷嬷,太子殿下派人来说了有事要先行离开,让嬷嬷好生照顾郡主,太子殿下还将梁太医留在了王府。”
胧月郡主急得攥紧了床单,“不行,君毅哥哥不能走!”
她强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吓得魏嬷嬷连忙扶住了她,“郡主万万要当心,这伤口禁不住折腾了啊!”
胧月郡主推了她一把,“嬷嬷,去追上君毅哥哥,告诉她,我情况很不好,危在旦夕!”
魏嬷嬷一愣,“郡主……”
胧月郡主拿过了床边的一只瓷瓶就我那个嘴里倒,“快去!”
魏嬷嬷暗暗一叹,起身往外去了。
这时候,妙春堂中,薛亦晚也起了身,因着要赶路,她未施粉黛,只简单地用碧玉长簪绾了个圆髻。
一身浅青色的罗裙简洁而清灵。
她安排好了妙春堂,又确定了要带的行装,“都妥当了,就这样吧。”
可穆君毅的消息还没送到。
如意都往门口去了好几趟了,“怎么还不来?”
薛亦晚虽然坐在圈椅上,可也是蹙着眉望着门口。
最后来的是任寒。
如意在门口重重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对薛亦晚道:“小姐,任大人来了!”
任寒进了门,因为昨天的事他有些愧疚,拱手道:“县主,我带了人来,护送县主先行启程。”
薛亦晚抿了抿唇,“他人呢?”
任寒刚要开口就被如意用眼神重重剜了一刀,他迟疑地回道:“殿下还有事情要处理。”
薛亦晚没有回应,起身往外走去,“既如此,启程吧。”
她心里有点凉,不知是突然凉下来的天气使然还是为何。
刚要上马车,突然又有一辆马车赶来,一个嬷嬷下了马车,看似恭敬,眼底却带了丝喜意和炫耀。
她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老身是平南王府伺候郡主的。”
薛亦晚也见过她,她是胧月郡主身边的贴身嬷嬷,这个时候过来,目的就值得玩味了,“嬷嬷有什么事?”
那嬷嬷看了眼任寒,“太子殿下昨夜赶来王府照顾郡主,实在是太过劳累,本来今早是要离开,可郡主的高热又加重了,老身是来支会任统领一声。”
原来如此,他是连夜赶去照顾胧月郡主了,现在也为了胧月郡主失信于自己。
或许,孰轻孰重已经有了结果。
那自己又何必执着于一个问题的答案?就算他亲口来说又能如何?
想明白这些,薛亦晚攥着衣袖径直上了马车,“任大人,既然如此,你大可不必随我一同上路,我先走一步就是。”
任寒和平南王府的嬷嬷打了个招呼,打马追上了缓缓启程的马车。
如意掀开车帘看到追上来的任寒,冷冷扯了扯嘴角,目光更是十足嫌弃。
任寒视若无睹,虽然他怀疑薛亦晚,甚至不希望薛亦晚和殿下在一起,但他想尽力保护薛亦晚,或许是因为薛亦晚曾经救过他的命吧。
在这个时候,宫中的宁和殿内,柳如烟也见到了紫苏。
早在紫苏的祸水东引下柳如烟深切不疑地把自己的怒火都转到了薛亦晚身上,对紫苏是更加信任和依赖,甚至明着暗着给她切实的好处。
紫苏又送来了最新的消息,是有关薛亦晚离开京都的事情。
柳如烟眼底闪着一抹疯狂,像是看到了自己大仇得报,她抓着贵妃榻的扶手,冷笑道:“这可是机会来了!”
紫苏淡淡一笑,看着柳如烟这个模样,她倒是觉得薛亦晚逃过清玉阁一劫是个好事,这不又多一个宿敌?
“如烟,现在你吃了大亏,也该明白了,薛亦晚不仅仅是表面这么简单,她懂得审时度势,还知道如何利用身边的人,太子,晋王,宁王,哪个不是和她牵扯不清的?”
紫苏这话让柳如烟听进去的只有那个“晋王”二字,她冷意更甚,“是!她就是个下贱的荡妇!没有男人她算个什么?!”
在紫苏的引导下,柳如烟自然是深信不疑那日在清玉阁发生的偷天换日一事是有人接应,甚至和薛亦晚合谋害了自己。
紫苏叹道:“说到底也是她的本事,你如今过得也不差,皇上待你比婉贵人也好上几分,不如你就忍一忍,让她一头算了,不然要是她再对你下手……”
柳如烟猛地抬起头,恨意深深地刻于眼底,“我一辈子都被她毁了!怎么让?凭什么让?!我恨不得要她不得好死曝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