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曜翻了个白眼:“这是为你好,哪里叫殷情?住在外面难免碰上以前认识你的人,也不方便不是?我府上虽然不是多好,却也没人管着,你还是自由的。放心吧,也只有我不会害你了,你死了,谁陪我练武?”
凉月想了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犹豫了一会儿便点头道:“好。”
布曜乐了,凉月肯住他府上,真是难得。他得回去查看好房间,最好是能半夜偷袭,刺杀一下什么的,也能顺便和她过过招,岂不是赚了?
单纯的武痴布大人一路兴奋地带着凉月往她府上走,却忘记了,惦记她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人在宫里,沉默地听着她的消息。布曜的人生,是注定会为痴迷武术付出代价的。
“你说什么?”明轩帝瞪着眼前的暗卫,脸上怒意明显,手里的书被捏得微微变形。
“凉月姑娘一离开车队,布大人便出现了,并且,凉月姑娘看样子是要住在布府了。”暗卫战战兢兢地回答。
“噗,还真是…”一旁的独孤臣乐了:“这傻子真是不想事儿,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啊。”
轩辕子离冷冷地看了独孤臣一眼,后者立马收了笑意,干咳一声:“臣明日会去布府,表达陛下对布大人的谴责之意。”
布曜是该谴责,可是更该谴责的难道不是那个女人么?嗯?真是哪儿都可以住啊,都住别人府上了。而且布曜府上只有他自个儿和一群奴仆,她也不知道避嫌!
明轩帝冷哼一声挥退了暗卫,沉声道:“朕管她做什么,朕要的只是结果。”
十五天一过,她就只剩一个半月了,他倒要看看,若是查不出来,她要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布曜的府上当真是像极了武夫的府邸,最多的装饰就是刀剑。
凉月看着面前的房间,点头道:“多谢布大人了,行李我放这里,现在我有事,晚上再回来。”
布曜心情甚好地点头:“我会让人再收拾一下,你去吧。”
凉月拱了拱手,看了看天色,开始出门去查看路线。
丞相府她没去过,不过也知道大致的方向。往西边走了一段路,过几座桥,便看得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
丞相墨致远,两朝重臣,贪污腐败,常与轩辕子离作对。看这府邸,凉月摇头。
若不是见过墨致远,她一定也会和寻常百姓一样,认为他是国家蛀虫,大大的奸臣。光看这府邸,也实在不是什么清官。
这一片人烟较少,凉月也懒得从前门进,直接寻了一处墙头,翻了进去。这一翻,还就真翻对了地方。
墨致远正在自家花园里下棋,左手和右手下,下得正开心,就看见一个人从墙头飞下,恰恰落在他面前的不远处。
手一抖,白子落下去打乱了棋局,墨丞相吓得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顾凉月。
“抱歉,吓到您了。”凉月上前,看着墨致远惊恐的眼神,微微抱歉地福身、
墨丞相胡子抖了抖,微微闭眼道:“姑娘,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吓,您就不能从正门进来么?”
凉月挑眉:“正门的话,会被您的门房盘问半天吧。您是丞相,寻常百姓要见可不容易。”
墨致远沉默,算是认可地捋了捋胡须,镇定了一下道:“来跟老夫要真相的么?”
凉月点头:“您说过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墨丞相正了神色,看了看四周,微眯了眼睛道:“姑娘是想知道关于三皇子被揭发一事么?”
“自然。”
看着墨丞相正经起来的神色,凉月心里一紧。墨致远是先皇要保的丞相,在天启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样的事实,让他也觉得紧张?
“老夫听过有关你和陛下赌约的事情了。”墨丞相垂了眼眸,沉声道:“可惜,凉月姑娘,你注定赢不了。”
“为何?”凉月一惊,疑惑地看着墨丞相。
“因为那件事的幕后黑手,是我也动不得的人物,更何况是你。别说三个月,想将他绳之以法,三年都太短。你做不到的。”
凉月讶异地看着墨丞相,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您可否说得明白些?”
墨致远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散了的棋局,轻声道:“你知道为何这些年来,老夫处处和陛下作对,并且大有奸臣当道的架势么?”
凉月愣愣地摇头。
“因为,天启最大的危机,一直潜伏在暗处。我动他不得,也警醒不了陛下。唯有阻碍那人的步伐,方能拖得时间,让陛下早些拥有足够与之对抗的力量。”墨丞相抬头,认真地看着凉月道:“姑娘可还记得,陛下深爱的那个女子?”
如何能不记得,凉月苦笑:“您是说,她们口中的凝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