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辕诺继位,自己则带着皇后墨凉月隐居山林。
本是极好的结局,但是在登基之时,轩辕诺却突然性命垂危。太医诊断是身子太过虚弱,因了他是早产儿,身子虚弱也没人怀疑什么,只得了太医一句:“可能是登基太过高兴,情绪激动,身子受不住了。”
庸医啊!轩辕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憋屈。
父皇母后因此回了皇宫来,不得已,又要坐上皇位。母后悲伤过度,越发地冰冷无情起来,且厌恶皇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最后与父皇一战,带伤离开了。
父皇沉痛不已,没过几日也便病倒了。他只记得最后他快死了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是悲痛难耐的神情,天都暗了下去。
好歹临死之时,他向来看不惯的国师大人又出现了,散尽他那一身的功力让他重新回到自己出生的时候,让他去自救。
闭上眼的前一刻,国师妖孽的脸上没有血色,只是道:“不要胡来。”
他是聪慧异禀之人啊,尽管只活到了八岁,也是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怎么会胡来呢?他只需要阻止悲剧再次重演就好了。
可是,没有想到,还是做错了什么。母后现在离开的话,后面的一切故事就不会发生了吧。
…
凉月看着小奶娃,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想我走呢?”
她忘记了,这孩子还不能说话,只能皱着小眉头,跟他父皇一样看着她。
身后的芍药怔住了,随即帮着开口道:“小皇子也知道皇上不想让娘娘走,娘娘先回主殿,好生说说怎么回事可好?”
明轩帝伸手捏住凉月的手腕,叹息道:“朕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能伤到诺儿一分一毫。”
凉月看着他,不点头也没摇头,就这样僵硬地站着,好像在考虑。秋风吹着,有那么一点儿冷。
“皇上。”身后有铠甲的声音传来,帝王回头,布曜便出现在了视野里,表情严肃地上前行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轩辕子离神色一动,转头对凉月道:“朕先与慕北离开一会儿,月儿,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凉月挑眉,看着布曜那架势,还没有应,两人便已经快速地离开了。
出什么事了么?
凉月看着帝王的背影,心里微沉。芍药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皇子,对凉月道:“和安公主的婚事,虽然不能大办了,但是娘娘也帮着办一下才好。太后不在了,皇上最近又很忙,娘娘身为皇后,更是和安公主的皇嫂,便先不要同皇上闹别扭了。”
对啊,明轩帝允了独孤臣的提议了。不日,他们便会出宫,独孤臣辞去官职,和安以久病养于深宫之名金蝉脱壳。两人会在民间结为夫妇,白头到老。
芍药姑姑让她做这件事,也是有分散她注意力的想法在里面罢。凉月叹一口气,甩了甩衣袖,回了主殿。
明轩帝同布曜走在宫道上,脸色微微低沉,边看手里的信边听着布曜报告这些天的情况。
“永元已经开始集兵,但不是大皇子所为,暗线来报,说是三皇子赫连君尧已经控制了永元的兵力,然后屯兵在边境,以演练之名隐隐有威胁之意。”
“永元帝王身体欠佳,已经不如以前康健,所以权位之争就激烈了些。臣是不知道封寻回去发生了什么,但是就他的动作看起来,不善。”
本来这片土地上,是以天启为尊的。但是永元慢慢崛起,加上天启爆发的内战,目前的实力,两国竟然也相差不了多少了。加上封寻那可怕的人,若真要做什么,还挺难对付的。
“朕只庆幸,在他有异心之前,将天启的粮商给了朕。”轩辕子离微微眯眼,有些沉重地道:“他一路帮着我们过来,朕竟然忘记了他的身份,也忘记了他同样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还好没有太大的错漏,现在弄清楚他要做什么就行。”
布曜低头,犹豫了一会儿,道:“前些日子,封寻给皇后娘娘送过信,不知内容。”
帝王的步子猛地一顿,抬头,黑眸冰冷地落在布曜身上:“你说什么?”
布曜垂了眼,轻声道:“皇后娘娘不会背叛您,您去问她,反而会让她不高兴,臣本来也没有打算告诉您的。”
“只是…若说什么能引起封寻的兴趣,大抵就只有凉月了。”
帝王捏紧了手里的信纸,嗤笑一声开口道:“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夺回凉月,早抢走她的话,早做什么去了。这件事,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