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张扬所以没有请大夫好好的诊治。这昏官,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
另一面,县官在云姝的住所遍寻无果后,又返回了大堂中,正准备将此事禀报给季锦,那清雅的女子已经迈入了视线之中。
“六小姐,您这是去哪儿了啊?下官方才去寻小姐呢!”陈县官并未察觉到云姝的异样,一脸急色。
“陈大人!云姝有一事不太明白,希望大人能够为云姝解惑。方才路过西厢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咳嗽声,只怕屋里的人病得不轻,只是不知那人是谁?”云姝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陈县官闻言,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双眸左右转动一副心虚的模样,他没想到六小姐居然会这般心细发现被他藏起来的夫人。
“那个……六小姐……下官不明白您的意思!”
坐在前方的季锦见这县官言辞闪烁,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六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
“陈大人,我想昨日你跟丞相大人说得很清楚吧?之所以紧闭城门不让那些难民进入城中,是为了避免城中的百姓患上疫病!如果这是大人的心里话,云姝最想知道的便是西厢房里的那人到底患的是不是疫病?”云姝一字一句十分清楚,她那清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陈大人的脸色。
“不……不……六小姐,您误会了,西厢房里住着的是下官的夫人,夫人身子向来有些虚乏,继而到了这个季节,才会咳喘不止,并不是六小姐口中所说的疫病!”
“陈大人,若令夫人患的只是咳喘,何不让云姝为夫人诊断,兴许还能一尽绵力?”这几日,云姝对于这江南的疫病已经有了几分了解,适才那丫头端出来的血水上分明漂浮着只有疫病才特有的黄白相间之物。
“不不不,岂敢劳烦六小姐,一点小事,一点小事而已。”陈县官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既然如此……”云姝抬眸看向季锦,“我想丞相大人应该会体恤下属,前去见见这位夫人吧?”
季锦挑眉,墨莲般的眸子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继而站起身来,“六小姐所言极是,本相与陈大人既是同僚,令夫人身体有欠,自然要去探望一番。”
陈县官见此自知大祸临头,连忙跪倒在地,“求六小姐和丞相大人开恩啊!下官,下官并不是有意欺瞒!”
“陈大人,若非真如六小姐所说,令夫人患的是疫病?”季锦顿时冷下了声音。
陈县官面色苍白,他抬起头来好似有诸多的难言之隐,当下哑口无言。
“陈大人可知道,就因为大人的私心,可能会害死于城里所有的百姓!”云姝的语气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
“下官知道,下官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那是你的夫人,所以就不顾一切的将她留在城中?”季锦难以想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县官知道此次自己的顶头乌纱是不保了,起先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恳求六小姐为自己的夫人诊治,但是生怕丞相大人知道此事后会怪罪自己,所以便昧着良心隐瞒了下来,然而他想不到,这事最终还是让六小姐和丞相知道了,且如此让他措手不及。
“六小姐,六小姐,下官知道错了!求求您救救下官的夫人吧?错是下官一人,夫人没有错啊……”事已至此,陈县官也只得跪爬着来到云姝的脚边,“下官知道将夫人留在城中着实不太明智,但是,下官如何能够对她不管不顾的丢到城门外去?六小姐,求求您了!”
云姝神情淡漠,可是美目中的火焰却是淡了。虽然这陈县官确实自私,但他起码还留有一点点的人性。
人命关天,她还是决定为那县官的夫人治病。
云姝一路径直朝西厢房走去,而见她匆匆离开,季锦以及那陈县官也是紧随其后,其中的一名侍卫得了吩咐,便去了云姝的院子将她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带了过来。
病榻上,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双目放空的看着前方。身上能见之处全是黄白的疱疹,干涸的唇瓣带着丝丝的血痕,屋中的气味恶臭难闻。
云姝上前,脸上没有丝毫嫌恶及犹豫,便将女子的手拿起,把脉、检查……
陈县官满脸不安的站在远处看着云姝所做的一切,虽然他是因为私心将她留在了府中,但是至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间屋子。此刻,他看见自己的夫人,心中亦是震撼,不过几日的光景,竟然已经被这疫病折磨得不成人形……
忽然,病榻上的女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云姝面色一沉,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快速的将女子扶坐起,让其得以顺势将口中的鲜血吐入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铜盆中,云姝更是做了一个让众人都诧异的举动,她竟然用自己的袖子将女子嘴角的血渍轻轻擦拭干净!
除了季锦,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惊呼了声,“六……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