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了?”
“没了。”
慕安点了点头,屏风后的谢珑儿打算离开。
“哦,有一件事。”那郎中忽然嘱咐道,“这位……额……”他不知那人的身份是这府上的夫人还是小姐。
“你说病情便是。”慕安客客气气道。
“就是你有些宫寒,还是要注意保养,别让邪凉入体,否则将来不易怀上孩子。”
谢珑儿身子一震。
顾不得慕安,隔着屏风急急问道:“那你方才怎么不说?”
郎中解释道:“这是妇人中的通病,十之二三的女子都有这样的问题,不严重就也不影响什么,仔细调养就好。”
这不是不能生,就是怀孩子会稍微难一点的,而且平日里多注意些也就没事儿,所以在郎中看来算不得病。
“我知道了,多谢您……”
谢珑儿心下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个姨娘。
……
那郎中刚开始还颇为轻松,一个接一个的看,心里还在算银子。
今天晚上看一晚上的病,就够他平日一个多的诊金,还没有什么疑难杂症,轻轻松松诊个脉就行,这样也是极好的。
但是越到后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如何?”慕安见他迟迟没有收回手,问了一句。
那郎中也不太确定,反问慕安道:“请问开始到现在的这几个病人,年纪都是多大?”
慕安心里算了一下这几个姨娘的年纪,大概说了下。
郎中的表情是真的严肃起来。
“这样就说的通了。”
“我方才诊脉的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不利于子嗣!”
慕安大惊,连忙追问道:“可是她们中有的已经生过孩子,怎么会不利子嗣?”
那郎中思量了一下:“她们中越年轻的,这种症状越轻,所以刚开始看的那位我也只以为她是普通的宫寒,但是后面的每人都是如此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年纪越大的人症状也就越重,其中有几位已经彻底不能再生育了。”
慕安心底一颤,偷偷的瞄了一眼屏风后面,孙氏坐在那里很久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进了她的耳朵。
“那依您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郎中沉吟着没有说话。
慕安知道他这是在顾虑,便安抚道:“我们主家只求一个真相,您但说无妨。”
郎中缓缓道:“依在下拙见,这些妇人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只是这药下的精妙,是日积月累而成,并非一蹴而就,所以很难被发现。一开始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妇症,然而每日如此,积压个几年之后便让人不能再怀孕了。”这解释已经比较委婉。
屏风后面的孙氏如遭雷劈,却还是没有说话。
等所有的姨娘诊治完,便轮到了慕青璃她们这些姑娘,最先进去的是慕青璎。
“无妨。”那郎中点了点头,“这位贵人没有不适。”
慕青璃和慕青芸也都没有问题。
如此就算是结束了。
当那郎中起身之际,孙氏压抑的声音传来:“请问先生,您今日看到的这些病症,普通的大夫能不能看出问题来?”
这么多年,这些姨娘的问题没有人提出来过。
慕家养了那么些个府医,都是大楚除了御医最好的郎中,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出来?
郎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说满:“这症状还是易看的,不过今天要不是一起看了这么多人,我怕是也联想不到,一时疏忽也属正常。”他这是不想得罪人。
孙氏没有再说话。
慕安看她再没有问问题,就带着郎中离开了,自然少不得多给一些银钱,同时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屋子里慕青璃也退了出去,只剩下孙氏和于嬷嬷。
“好……好啊。”黑暗中,孙氏颤抖的说了一句,“我就说这么多年了,后院里为什么再没有一点儿动静,原来她竟是做下了这样的事,好啊!好了!”
她连着说了三个好,但是那咬牙切齿的意思谁都能听出来。
于嬷嬷不敢劝。
之前的巫蛊还有可能是有人污蔑张氏的,这下药之事是无论如何都狡辩不了的。
除了她,谁还能有这么厉害的手段,给家里的姨娘不声不响的下了药?
除了她,还有谁能压着府医,让他们知道真相也不敢说。
可是于嬷嬷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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