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身体被几个人接住,快速的带到了纳兰锦寰所在的病房,这里除了纳兰锦寰之外还站着一个医生般的人,手中的注射器折射出冷冷的光。
“纳兰少爷,现在开始吗?”他看向纳兰锦寰,机械的问道。
纳兰锦寰点头,眼底一片冷漠。
那个人上千捉住纳兰嘉正的手腕,找准脉搏将手中的针管戳了进去,一滴不落的注射到他体内。
纳兰嘉正的身体如触电般抖动,旁边的人上前牢牢按住他。
终于,纳兰嘉正的身体不再动弹。
那人这才掏出另外一个帕子,给纳兰嘉正闻了闻,他在闻到气体后眼皮微动,却没有睁开,整个人还是像昏迷那样躺在床上。
“父亲,您醒了么?”纳兰锦寰从轮椅上走下来,在亲信的搀扶下走到纳兰嘉正旁边低声说道,“是不是感觉很奇怪,分明听得到我说话,却不能张开眼睛,仿佛眼睛又千斤重,又或者根本不受你控制?”
从纳兰锦寰说话的那一刻起,周围的人都退出病房,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纳兰嘉正似乎想要说话,但是依旧徒劳,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的喉咙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用尽全身力气想恢复知觉,可是不要白费力气了”纳兰锦寰笑的冰冷,又有些咬牙切齿:“我给你打的药剂,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也算得上自然界的是奇迹,能让你亲自体验也是便宜你了。”
“这药会破坏你的神经系统,让你的感触神经彻底坏死,换言之,以后你就只能像一个废人这样躺在这里。哦,这个药的效果是不可逆的。”
“是不是感觉很绝望?我在商场上无所不能、呼风唤雨的父亲,此生都要躺在床上度过了啊。更可怕的是你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活着,等几十年后身体机能损坏才会死。”
“父亲您之前一直都在健身,又保养得宜,再活四十年必然不成问题,好好享受这四十年的时光吧,它必然会……有些漫长。”
纳兰锦寰笑了,无尽冰凉。
他早该这么做的。
这药是他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的,过程可以说是超自然,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的父亲用这个药。
当时的他还存着一颗侥幸的心,想着父亲虽然有很多私生子,但应该会有大局观,事实证明他应该早这么做的,要是早点这样做了,纳兰锦悠就不会死了。
纳兰锦寰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
……
墓地。
纳兰锦寰从回忆中脱身,身上的大衣已经被雨水淋湿了。
他蹲下身子靠近纳兰锦悠的照片,轻声说道:“锦悠,你放心吧,我已经把后顾之忧都解决了。从此以后妈妈会安然的度过下半生,你养的狗狗我会帮你照看,还有那些个爬山虎也会如你所愿的将咱们家的别墅围起来,你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等再过几十年哥就又能见到你了……”
纳兰锦寰心中晦涩,任由雨水混着泪水落下。
他心中正难受,忽然听到背后一震稀稀疏疏的声音。
“谁?”纳兰锦寰本能的回过头去,脸上的眼泪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凛冽。
后面芳草萋萋,看不见人影。
但是纳兰锦寰极为肯定自己的听觉,眯着眼又冷声问了一句:“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出来!”说话间右手已经握住了口袋里的枪支。
这里是私家公墓,能进来的人很少很少。
而且纳兰锦寰一早就让管家将这里暂时封锁,他想和锦悠单独说一会儿话,不想被人打扰。
那么来得人是谁?
见对方还是没有动静,纳兰锦寰耐心告罄,直接掏出枪来打算扣动扳机,却在下一秒从草丛里窜出一个女子。
她看见他手中黑洞洞的枪支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又险些被后面的墓碑绊倒。
纳兰锦寰打量她,发现她身上只穿着一个薄薄的衬衫,衬衫上面染到了清晨的露水而贴在她身上,正冻得瑟瑟发抖。不过倒是看不出她的年纪,因为她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整张脸都被画了进去。
“我……我在哪里……”少女惊慌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尤其是自己倚的还是一块墓碑,不由吓得脸色一变。
可是在她低下头看向自己身子的那一刻更是怔住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不可思议的看着它。
这……这不是她的手!
她的记忆慢慢回溯,脑海中一下回想起车子疾驰而来的那一刻刺眼的灯光和漫天的疼痛,意识恍惚中仿佛看见一个黑衣人从人群中消无声息的离开。
“她已经死了,那件事情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放心吧。”
少女想到这里神色一惊,抬起头直直的看向纳兰锦寰,脱口而出道:“我是谁?”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