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刚才坐的位子上,对叶开说:“坐。”
淡淡的语气,却比疾言厉色更叫叶开心里没底。
他不等施胤炀再说话,坐下的同时,已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炀哥,我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已经被那个女人害过一次,到底经历了多少艰难才又有了今日,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最清楚的,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害你的机会!”
“炀哥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你一开始或许恨她,可再恨她,也没真想过要她死,你所谓的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在那天看见她被大家打骂后动摇了。你别不承认,我虽然笨,跟了你这么多年,自问还是了解你的,你心软了,所以才会放话,以后谁也不许再对她动手,才会一听见她营养不良,就立刻气冲冲的赶回来,亲自逼着她吃东西,还让红姑熬汤给她喝……这么久以来,你根本没实质性的伤害过她!”
叶开越说越激动,也越理直气壮,“你才将她带回来一个月不到,对她的态度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等时间再长一些,岂不是真要不计前嫌,又跟她旧情复燃了?那你吃过的那些苦算什么,死伤的那些兄弟和亲人算什么,死去的舒薇又算什么?炀哥,若你实在下不了手,那你把人交给我,我来替你处理,长痛不如短痛,过几天你就好了,不然,这次的事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还有下一次?”施胤炀气极反笑,笑意却未抵达眼底,“也就是说,你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愧疚了?”
他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你当初对舒薇的心意,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我从来没说过。你既然对舒薇那么深情,为什么对着一张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能那么狠心绝情?你怎么下得去那个手!”
叶开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舒薇的心意,只有自己才知道,没想到,炀哥全部看在眼里,“兄弟妻,不可欺”,那他岂不是成了个小人?
但很快他就把羞愧压下,决定以后再说,回应起施胤炀的话来:“我当然下得去那个手,不过一个赝品罢了,再像也只是像,而不是,何况这个赝品还做过那样的事,伤害了那么多人,我为什么下不了手!”
很想再说一句‘我又不是你,不会轻易被她迷惑’的,话到嘴边,忍住了,改为了苦口婆心的劝告:“炀哥,你就听我一次吧,那个女人真的不能留在你身边了,她会再次毁了你的,上一次,我没能劝阻你,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她……”
“够了!”施胤炀的声音冰冷似刀,“这是我的私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不该忘的,我也绝不会忘!我只警告你,看在这么多年兄弟情分的份儿上,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我就没有你这个兄弟了!还有,记得给她道歉,道过歉后,你就搬走吧。”
说完,他就起身,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剩下叶开又是生气又是挫败,好一会儿,才恨恨的一脚踹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