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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里,少女弯着腰,捡着花枝上最妖娆花朵剪了放在篮子里。
不同与通常采花女的头巾围裙和袖套的装扮,傅青玉仿佛采花的浪子,白衬衣半卷了袖子,剪花的动作也不像左小右那样温柔呵护着,而是看准了哪朵直接下手,一剪子下去,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枝在摇晃着。而她早已经离去,瞄准了下一朵,像一个洒脱的少年,十分利落。
傅青玉真正还是一个少年的心性,心思单纯。因为没有过多复杂的心思,让她每做一件事都显得极为专注,认真。
很多人年纪长大了,容易忧愁,做事的时候容易因想到其他事情,特别是女孩子。傅青玉还处在脑子里没有别的事的状态下,特别没有忧愁。
采了花,傅青玉三两步跳出花田,敏捷的像只小白兔,几下子窜到左少卿面前。把花蓝递到他的面前,笑弯了眼睛,“看,玫瑰花用来调汁,多余的可以用来做餐后花茶;茉莉花可以用来做佐肉,超香的……”
左少卿伴着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听她说。这些事听起来像极了回忆里的内容,让他有些恍惚。
欧家很早就没了,那时候他不过小澈现在的年纪,可是记忆已经有了。
记忆里的母亲也曾仰着头看着记忆中的父亲,指着篮子里剪下来的父亲精心种植的名花,如数家珍,“唔,昙花的味道很清香,我把花蕾剪了做豆腐酿肯定清香四溢;呐,这朵玫瑰的很特别用来放在新酿的葡萄酒里,味道一定很特别……”
父亲的声音有些抽痛,“这是香水月季,从Z国江南移植过来的……酿酒,最适合不过。”
那时候的他还不懂花草,后来年长些,凭着记忆里的画翻了资料,知道昙花和香水月季在L国很难养就。
“少卿,等我们中午吃完饭,我们摘些玫瑰花酿酒吧。”傅青玉突然侧头看他,一脸兴奋,“玫瑰花西酒,好甜,好好喝。”
“好。”因着还沉浸在回忆里,左少卿想也没想一口一应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就看见傅青玉龇着牙笑容猥琐的模样,才有些反应过来,花田是夜睿为左小右弄的,说不得又得被夜睿诈一笔。
左少卿问,“你,为什么喜欢花?”
“喜欢花?”傅青玉抬起头,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怎么会喜欢花,我喜欢做饭。”
是了,她喜欢做饭,花对于她不过是佐料。
左少卿了然地点点头,“那,为什么会喜欢做饭?”
其实他记得她曾经说过为了老夫人学的做饭,此刻,却突然想听她再说一遍。仿佛是要再确认一遍什么。
“因为早些年爸爸不在的时候老太太吃的很少,有一阵病倒了,医生说她常营养不良,饮食不规律。我就给老太太做好吃的。刚开始也不喜欢,可是我看老太太越吃越多,我就喜欢了。”傅青玉有些得意,“我这个人很难做点什么让老太太满意的,能有一样让老太太满意我就很高兴了。”
左少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带着温柔的笑,“你很好。”
为家人而努力的傅青玉,很好。
傅青玉突然站住,拉住他收回的手压在自己的头顶,惊喜无比地睁大了眼睛,“以后你经常这样揉我的头好不好?”
左少卿笑弯了眸子,声音温柔极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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