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然你来。”江北收回了手,阿帆将瓶子递了过去。
“我靠……”霍一路坐了起来,江北站在她的眼前,她很鲜呀!
活蹦乱跳,绝对就是最新鲜的那种。
全身都灵活,你看跳的这个鲜活度!
霍一路抹了一把脸,双眸当中晃着不满,如果江北不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真的要踹人的,发什么神经?发神经就去跳海!
“大姐,码头仓库出事了。”
仓库是他们的仓库,现在条子查到头上,推不开的,虽然下面的人已经跑路了。
霍一路的眉头扭成麻花。
“我靠!”
抓起来衣服就跟着阿帆走了出去,仓库入货她怎么不知道?谁办的?
阿帆一愣,她不知道?
那……
“他们阴我,在我的仓库出事,我还没有怪他们牵连我进去呢。”谁知道是不是一哥自导自演,靠你妹的!
她想赚这个钱早就去赚了,这个东西她是不碰的,阴她?
带着人出现就被警察请到所里配合调查,霍一路还是那个死样子,她有什么可值得配合的?
人都跑光了,你问我?
我招人是不是要盘问祖宗十八代啊?
“警官是不是我问,人家就会全部都说实话?不说实话我怎么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我有那么多的仓库,难不成我每一个都要亲自去查看?我又不是干库管的。”
摆摆手,眼前的这些人有没有脑?
抓她这个良好市民,要不要这样?
“好好说话,问你什么就说什么。”霍一路拍桌:“哪一句我没有好好的回答?你们现在这是对我不满,恶意揣测我,这我可不可以告他们?”霍一路指着眼前的人,她态度颇为嚣张。
永和的这些警察,她都熟,熟不能在熟。
眼前的警察将她扣了起来,手扣在椅背上,霍一路叫个不停,旁边阿帆要开口,却以配合的名义被请了出去,霍一路翘着腿,有本事把她的腿也扣起来。
“我犯了什么法,这样扣着我?”
这样算不算是假公济私?
“老实点。”
耸肩,好,你是警官你说了算,你说我不老实,我就不老实。
问什么不离三个字,不知道!
“霍一路……”
在,她不就叫霍一路咯,她不叫霍大路。“你的态度放端正……”
“我哪里不端正,警官你这样说话,我会伤心的,现在我也想知道东西为什么会跑到我的仓库去,我也很无辜……”事实上她就真的非常无辜,只不过是没人信她而已,因为她黑,所以她干了什么非法的事情大家都会信。
这也叫人性?呵呵。
问了几个钟头什么都问不到,从嘴里一点可用的消息都没有问出来,那边胡警官出勤,有人报警,她过去瞧了瞧,刚刚回来,进门同事正在外面抽烟。
“回来了。”
胡警官点头:“请回来了?”
“请回来了,可惜什么都不肯说,极度不配合。”
霍一路的身上没鬼,他才不信,只不过现在没有抓到把柄,她也有可能把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最关键的就是没有现场按住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到了时间就要放人了。
“我来试试。”
霍一路在里面大吼大叫的,可惜外面的人听不到,师爷被安排在椅子上,喝咖啡!
不是说所里的咖啡很好喝,那就一次性喝个够本,没有到24小时不能将人带走,里面的人现在配合警方办案,就是坐也要坐足24小时,不满你就投诉,他们接到投诉会处理的,处理以后还得继续坐足24小时。
师爷清楚流程,因为清楚所以也没有怎么样,坐在位子上悠闲喝着咖啡,顺便看下报,嗯,今天还没有什么消息,估计明天报纸上就会刊登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指缝里溜走,秒钟在快速运动着,这个夜注定会是个安静的夜。
阿帆从所里被放出来,他拎着衣服,警察问来问去都是那些东西,他该说的已经全部都说了,看了一眼时间,想着大姐还有一点时间才能被放出来,明显警方的注意力就不是放在他的身上。
一脸菜色,其实没有今天晚上的问询他的脸色也一直都是这样,毕竟长期的黑白颠倒生活。
“帆哥……”
小弟跑了过来,和阿帆低语两声,阿帆骂了一声娘,往回赶。
一哥则进去几个亿,这几个亿不是开玩笑,是真金白银,他自然要找人追究责任,霍一路的仓库,条子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说没有串通他能信吗?
“可是她现在都被请进去配合调查了……”
他这边得到的消息,没有优待,似乎里面就有点惨,警察有警察的办法,不伤你不害你,游戏的规则是写出来的,但是中间的漏洞大家都清楚,就看谁更加聪明咯。
到时候能走出来就不错了,看样子不像是和警察有什么关联。
“你觉得我像是和警察有关联的人?有关联是不是写在脸上等着你去发现啊,不做足了面子工程,谁信她,你信还是我信?”一哥的手照着手下的脸就给了一记,脱线!
你如果能看得出来她是有关联的,那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来了,怎么就那么巧合?
手下捂着脸委屈,确实这次到货霍一路本人都不清楚,她怎么可能去通风报信,这解释不通,就算是仓库是她的,货也说不通的,提前他们又没有打招呼,而是有内应,真的怀疑,应该怀疑内应有问题。
那人是谁他都不清楚,只有一哥才知道。
“有屁就放。”
“没有。”
“她人呢?”
“在警察局……”
不是说没放出来吗?
一哥正在发脾气,外面的小弟说是有电话打给他的,他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眼睛一扫,里面的人全部都走了出去,接起来电话,沉默良久然后放下电话:“叫阿庆上来。”
阿帆赶回来的时候就瞧着江北被人架着,脸上挂了彩,看样子是打过了,大姐人不在,一哥竟然跑到大姐的地盘上来出气!
阿帆强忍着怒火:“庆哥,这样做真的就不好。”
扫了他们的面子,大姐的脸也是要的。
被称作庆哥的人看了阿帆一眼,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现在都敢和他站在一起讲话。
“一哥让我把人带回去。”
“可是这事他完全的不知道,他就是个玩意而已。”
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江北是谁,江北和霍一路是什么关系,将大姐的面子踩在地上,这似乎就有点太……
“帆哥,这是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了……”小弟蠢蠢欲动,真的干,那就干,谁怕谁?
一哥出来之前,永和就是大姐的,出来以后骑在大姐的头上,已经是给面子了,现在没有尊老那一说法,谁有本事,谁说了算。
“你闭嘴。”
阿帆笑着解释:“大姐还关在里面,我实在没有办法让你把人带走,不然我就没有办法交代了。”
庆哥突然就是一脚,阿帆反手上刀,不知道哪里藏着的刀,根本就是算计好了,根本会有冲突,既然讲不清那就用武力吧。
江北最后还是被架回来了,他并没有见到一哥,庆哥叫人把他送进去冷库,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霍一路不是快出来了?
“大哥,真的扔进去?”看着时间至少还有一个小时,关一个小时就真的冻实心了,救都没的救的,进去十几分钟恐怕就要完,这玩的是不是太大了?
“叫你去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我他妈的不知道里面待时间长会死人?”丢进去的还是江家的人,真是奇葩事年年有,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楼上
*
“人处理好了?”
“已经叫扔进冷库去了。”那通电话里是说叫把江北扔进去,为什么扔江北他也没搞清楚,活不活的就看里面人自己的造化。
“叫他把刀子都动到你的脸上来了,出息。”
庆哥只觉得脸颊疼,也没顾上,幸好自己早就料到了,跟着霍一路混的人都是那副尿性的样子,不讲究!
“这人什么来路?干净吗?”一哥挑着眼睛看着手下问着,这似乎是个应该会问出口的问题。
也许也有可能是……
阿庆摇头:“查过了,干净的很,这里有点问题。”指指心口的位置。
“心脏病?”一哥唇角上翘,看起来是有点不像是健康的样子,小白脸嘛,难怪看不上他送的,气质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霍一路的口味也真是够重的,自己那么牛逼却喜欢小白脸的类型?她和江家有没有关系?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姓胡的见了她两次,这么巧?
呵呵,女人!
永远躲不开那张脸,要知道看男人看的可不是脸。
“不是,是心理疾病,大哥话说回来,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的儿子。”
“是江沛得的儿子。”
江沛得那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人物了,金盆洗手以后算是混的比较出息的一位,江家现在地位也不低。
“大哥江北是不是真的要往死了里弄?”如果真的出事,也怕姓江的那个家伙不肯罢休,毕竟调查出来的结果,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清楚父子之间为什么有些冷硬生疏,甚至江北还进去过休养中心几次反复,不过别人门里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猜得到。
“不用管。”
就当做不知道就是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人情面子好承。”
霍一路那边终于挨到了时间,她抓起来桌子上的面巾纸,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冷的打算去钻火山洞了。
“大姐,你没事吧?”师爷问着。
霍一路擦擦鼻涕,扔掉自己手中的手纸,警察出声警告她:“这里是警察局,捡起来。”
她摊手:“抱歉,长时间耳鸣,我现在已经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你说了什么啊?你大点声……”她夸张的比比自己的耳朵,听不到,你能耐我何?
师爷亲手为她披上衣服,办好了手续就带着霍一路从里面出来,车子就等在外面,霍一路坐了进去,打了喷嚏,师爷递给她纸。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拧着鼻子,没看见她现在这副死样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回去再说吧。”
师爷眨眨眼睛;“是有关江北的……”
“又怎么了?”又出幺蛾子?
“一哥的人请他去冷库一日游,已经进去好久了……”
“你怎么不早说?”
师爷摸着鼻子,我刚刚要说,你还说回去再说,这还是我顶着雷讲出来的,女人太善变!
女人心海底针!
霍一路的心就是引雷针,人家装的都是避雷针,她却是引雷的,知道吧,引进来然后就炸了,炸的方圆百里都是坑!
……
江北被推了进去,手上帮着绳子,外面的门锁上,锁头直接锁上,然后钥匙一丢,这样谁来都没用,钥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就算是他本人丢的都找不到。
谁让你倒霉了呢。
以为小白脸好当的?
两个人扔了钥匙就出去了,江北试着想要把手上的绳子弄断,但是太难,他现在被人绑着手,而且绑的结结实实,根本不存在能挣脱开的可能性,不是象征意义的绑着,而是认认真真的防脱,怕他挣掉,里面又冷,他穿的又少,进来以后只觉得冷气快速从头发丝灌入,脚底板钻进去,来自四面八方,这可能才叫做气从八方来,能灌到的地方全部都灌,他运动着,但是里面实在太冷,很快就动不起来,靠着门试着去撞,根本不起作用,干脆就放弃了。
能让他撞开,除非对方是想和他开个玩笑,如果是玩笑就不会这样对待他了。
里面装的不知道都是什么,江北靠着门,越来越冷,站起来又继续跳,一直到再也跳不动了,因为太冷他呼吸进去的都是冷气,肺感觉都是凉的,坐在地上,就看他的命大不大了。
按照霍一路会被放出来的时间,他想那个时候,他也许就上天了。
“霍一路……”
一路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念了出来,江北黑漆漆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的光,黑暗里更加让人觉得没有希望,希望是那样的渺茫,夹带着绝望,深深的绝望。
我说过的。
全身的力气都用在靠在门板上,动不得,睫毛上已经结了霜,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呼出去的热气越来越少,小腿胳膊都冻的发疼,这里他也不清楚具体是多少度,应该很低很低,他身上的骨头在叫嚣,似乎不太满意这种温度,开始还会觉得身体一会热一会冷,但是之后就变成了一直冷,冷进骨头里,冷气钻进牙齿缝隙里,他的牙齿都在抖。
霍一路那边下车就往里面冲,可是没有人,也找不到人,可能是故意没有留人,这边全部都是冷库,要从何找起?
“一个一个给我找……”
她出来的时候头晕眼花,恨不得最烈的太阳照在头顶,可现在是半夜,哪里有太阳,只有月亮一枚,照的她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没有钥匙,找不到,根本就没有,找钥匙也需要时间。
“大姐,没有钥匙……”
这这么办?
全部都有锁,到底哪一个里面才有人?
那边已经再砸了,可惜锁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手边又没有合适的工具。
“知道他几点进去的吗?”
阿帆摇头,带走的时间勉强还能知道,关进去的时间根本不知道,而且真的是那么长的时间,估计人也早就冻死了。
“去报警。”
师爷慢悠悠的走了回来:“已经报警了。”
但是等警察来,可能真的就是尸体了,怎么办?
霍一路挠着自己的头,小弟将扳手递给她,太小了,力道不够,砸上去那锁没有怎么样,霍一路手里的扳手倒是震得她手掌发麻。
“江北,你在里面吗?”阿帆试着喊。
根本没有人应,无声无息。
江北的唇也白了,人靠在门上,闭着眼睛。
“给我找东西把锁撬开……”
找啊。
不知道哪里搞出来的榔头,几个人分工,砸来砸去,砸不开!
依旧砸不开。
“我来。”
霍一路接过来,将身后的小弟挤到一边去,那边四五个人围着一个锁,向下砸。
用力!
江北,你命长点,别这么早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