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亏本的生意谁会来抢,抢也抢不走。”
霍一路没听明白,抢?谁来抢她的?抢有人抢不走啊,我是给你留后路。
就是说他们这帮人脑子转的快的,想事情也是想的复杂:“我要睡了。”
江北关上电脑,没一会就上床了,霍一路想,这人行动还挺快的,她没说要他也睡,这么积极做什么,结果又是做鱼罐头的过程,压的她肺都要飞出来了,她这是胸不是篮球场,不要这样压,不会压到另一面去,她没那么神奇,脑子里已经越来越乱,最后她睡过去之前说了一句:“你不是尝试去买了药吧……”
其实她完全是不介意的,没有必要这样的强,她不在乎。
霍一路的胸托这位仁兄的福,总算是见了起色,对着镜子自己自得欣赏着,就是这浴室怎么瞧着怎么装修的不好,太过于正经,她的喜好呢就是夜总会怎么装修的,家里最好就怎么装修,结果江北的审美和她南辕北辙,最后家里就按照他所喜欢的装修走了,搞成这个样子,卫生间的灯光嘛就应该够昏暗,灯光够炫,无论是哪一条也达不到自己所要求的。
手还在胸口上,他推门进来放水,霍一路对着他笑笑,特意将自己傲人的本钱展现给他看,江北恶意笑了笑,那意思就是在说,你的这个也能叫胸?被人打肿的胸而已。
“我怎么从你的眼神中看见了嫌弃?”
“那证明你还没有瞎。”
霍一路送了他一记大白眼,自己拉下来衣服准备出去找吃的,江北这作息实在随意的很,两个人随便街边找了一家店,她不喜欢去高级餐厅或许他现在就是迁就吧,不然感觉这个人就喜欢那种气氛看起来有些高贵,其实说白了就是你在脸上写着,我是凯子你们来炸我吧。
她扒着盘子里的沙拉,微微的有些不满意,吃这个?她要吃肉。
她是破产了还是怎么样的吃不起?
“你应该吃些青菜。”
霍一路拿着叉子用不顺手,干脆扭头和伙计招呼一声:“给我来双筷子。”转过头又看他:“我为什么要吃青菜,而你吃肉?”
“你昨天放了两个屁,太臭。”
霍一路:……
这个她没有办法去追究,因为她睡着了,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办法求证,她就不信他不放屁,他也不是喝露水过活的。
“你学校真的不打算把你退掉吗?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三网,要你做什么?”简直就是败坏校门!
江北的眼睛一勾,他愿意对着别人亲和的时候,表情就是很随意的,配合着这张脸,这双眼睛就真的是真诚无比。
“我和你不一样,你不去肯定就会被劝退,我呢,不出现考试我也是拿第一的。”扬起来一边的眉头,戳着虾入口;“哦,这可能大概就是智商上的差别,你妈生你的时候明显没有带着脑子进去。”
她眨着眼睛,觉得这人嘴巴太毒,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不易。
就你聪明,就你本事!
我也没看见你聪明在哪里,有本事你买栋五层高的高楼送给我!
吃过饭两个人拉着手离开,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在一起的人,无论谁去看都会下意识皱眉,不搭!女的气质太差,这已经不是般配不般配的问题,而是一个高雅一个粗俗,原本就不该一起走的存在,霍一路继续踩着她的那个薄底拖鞋,在地上蹭啊蹭的,她觉得自己的脚丫子挺美的,除了现在晒黑了一点,丝毫并不比那些穿着皮鞋的人差到哪里去,自己贼兮兮的拉着江北的手,让他靠近自己,方便说话:“你猜她们脱了袜子,脚会不会是黑的?”
江北懒得理她的恶趣味,别人的脚黑与不黑和他有什么关系。
闲闲拖着手,晃晃哒哒的走了能有半个小时的路,前面那条街看着人就多,霍一路很讨厌这样的热闹,带着江北随便找了一条小路,小路里可能发生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过她走别人不敢动她,从里面穿了出来,一转弯就上了主干道,随意的说着话,一手夹着烟,谈笑风生胡乱调侃,结果突然一转头。
霍招娣,哦现在叫霍一菲正在上工,她在这边念书,之前应该去南边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父亲的德行,一旦她妈被找到自己就是下一个倒霉鬼,她宁愿放弃这一切,跑到这里来半工半读,再辛苦又能怎么样呢。
霍一菲端着盘子出来倒掉,门口就摆着一个桶,盘子送回去自己又费力的抬起桶向后面去,她比霍一路长得还要更加的瘦,霍一路一身都是实诚的肉,胳膊特别的细,干的活却不像是她这个体重能做到的。
送到后面的车上,和对方打了招呼,自己挥动着胳膊,不累?
怎么会不累,不过人活着就是会这样的,为了在这里长久的生活下去,多少苦她都愿意挨,想想以后就不会觉得苦了,她老母给她来过一次电话,一菲说了两句,直接在电话里断绝母女关系,她以后没想着求老母帮她,当然老母是死是活也别指望她,说她冷酷就冷酷,说她无情就无情。
慢慢走着,揉着胳膊,低垂着头,好像碰到人了,下意识的去弯腰道歉,在这里生活,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底气,那就哈下你的腰,大多数都是不会被难为的。
“在这里打工?”
霍一菲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流动着异样的情绪,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该说的话早就都说过了,指望霍一路可怜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可怜以后呢?叫她卑躬屈膝的对着霍一路点头哈腰?
她宁愿不要。
“姐姐也不叫一声?”
霍一菲面露嘲讽,满脸抵触:“谁是我姐?你是吗?”
“不是。”霍一路笑。
“借过,我还要回去工作。”
霍一路让了让身体,霍一菲继续抬腿走路,里面有人出来喊她,骂着她偷懒,霍一菲不停道歉,和她小时候刻薄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她对着自己亲姐这样的嘲讽冷酷,可对着工作地方的人又是这样的卑微。
“不好意思我耽误了一下下,马上就回去工作。”
“我请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偷懒的,本地人我都没用,把这个机会留给你……”
“是是是,老板我不会了。”
霍一路没脾气的听着,她用拇指挠挠自己的头,她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玄幻了?人果然都是要逼的,不过霍一菲是脑子转的足够的快,她那个渣爹就算是怎么找人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因为一旦来了这里,他可能面对的就是死,毕竟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
霍一路绕了回去,江北和她肩并肩,她觉得路边的店不错,走了进去,随便买了个不太中意的衣服就花了普通人几个月的薪水,买了以后又嫌弃不好。
“那就拿去退。”江北让开身体,不是才走过。
“算了,懒得换,一件衣服而已,我买得起。”
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她就是可以活的这样的畅快。
一菲工作很辛苦,每天干活干的最久的人是她,拿工资最少的也是她,不过都不要紧,回去的路上随便买个便当,她租住的房子很小,楼上楼下鬼哭狼嚎的,好人谁会住在这里,她掰开筷子一边吃一边复习。
第二天收到了一份来自永和的信,拆了开,里面的钞票飘了出来,她拿在手里有些出神。
没有只言片语。
但是她清楚这是谁邮寄来的。
霍母现在已经过上了算是稳定的生活,有了新的爱人有了孩子,肚子越来越大,对霍父也彻底放弃了,霍父倒是过来找过几次,骂骂咧咧的,想要动手没太敢,跟着我的时候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现在转个身就被人搞大了肚子,讹了一点钱就拿去潇洒了。
霍母怀孕七个月,肚子已经老大,不过万幸的是,谁走过都会说,这一胎怀的一定是个儿子。
“看肚子就是个儿子。”
承你吉言!
霍母微笑着,脸上多了一抹笑,在人生的末端她还在拼一个儿子,并且成功让她拼了出来。
倒水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摔在地上了,她坐了一会,看看自己有没有流血,确定没有血迹,试着缓和了一会然后去请假,她要回家一趟,肚子不太舒服。
老板娘指桑骂槐,既然怀了孕那就不要做了。
霍母只当做没有听见,小心翼翼捧着肚子回了家,没想到半夜就出事情了,孩子来的早,医院将做好心理准备吧,孩子还不够足月虚弱的很,需要很大的一笔钱,而且镇上的医院水平根本不够,如果想要救治,就要挪到外面去,去看更好的医生。
霍母再找的男人是个厨子,有钱有的却只是生活的钱,并不是永和本地人,原本觉得有妻有子日子可以上轨道了,结果现在说要花大量的钱,不然孩子就救不活,一得知消息人就跑的没有踪影了。
也不知道是霍母的命不够好还是什么,哪里生的是儿子,依旧是个姑娘,瘦瘦小小的,看着就不够健康。
医院催费,但是霍母交不出来,孩子又危在旦夕,她只能去求霍一路。
霍一路一下车,就被人抱住了大腿,她刚要上脚,结果发现是她妈,妈?
她不是孤儿嘛,哪里来的妈。
“这是吹的什么风,把你刮到我这里来做客了?”
当初讲好的一刀两断,现在又来做什么?要钱?要房?
不要东西找她做什么?
霍母鼻涕眼泪一齐下,抱着大女儿哭诉着,如果霍一路不出钱那她妹妹就死定了。
霍一路真的就一脚蹬了过去,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当我是凯子呢?你和人生的孩子,出了事情不去找男人,你跑来找我,难道孩子是我的?”
眼前这个惨兮兮的女人,她一辈子都是这样,永远扮演着这样的形象,永远都没有改变,她哭的不累,霍一路瞧着都累,她如果说不回头去求谁,那就是一辈子不会求,她和霍招娣这点上来说,非常相像。
“一路,你帮帮妈,你有那么多的钱,你就当是施舍……”
“我的钱和你无关,我设施谁都不会施舍你。”
往前走,结果她妈依旧抱着她的腿,霍一路转过身:“撒手,你不撒,信不信我踩断它?”
霍母就听见她突然一脚下去,揣在门上的声音,她猛地收了手,她真的是求助无门了。
霍一路进了门里,“把那个男人找回来。”
你们家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她只是个外人而已。
晚上王嘉尔过来给她送餐,可能她的价值就在这做菜的手艺上了,还勉强能拿出来那么两道味道不错的菜色,一一打开盒子,递给霍一路筷子。
“我说让你送了?”
“我欠你钱。”
“用这些还?”什么时候能还掉?
“我以后给你做保姆。”
霍一路闭闭眼睛:“我请十个保姆都没有你贵。”算了,就当是那一次她帮了自己,她还的多余的恩情吧。
王嘉尔站在霍一路的对面,她发现霍一路吃东西很挑,她很喜欢吃肉,无论是什么肉都吃的香,不太喜欢吃菜,那种绿叶菜就更是嫌弃的很。
“你妈妈她很惨……”
霍一路扔了筷子,自己的事情都没擦干净屁股,现在跑到这里来鸡婆?
她就觉得这些女人脑子都坏掉了,自己管明白了吗?
“你如果是来做说课的,请先把欠我的钱算一算,还给我先,还完了你愿意帮助谁就去帮助谁。”
“……我去问过,那个孩子情况是很不好……”
“所以呢?”她抬眼。
王嘉尔摇摇头,吞下了自己未出口的话,她觉得既然不差钱,那就帮一把吧,瞧着也挺惨的。
“你的眼神里写满了有趣的东西。”霍一路开口,王嘉尔不问,因为知道她嘴里没有好话,果然下一秒霍一路拿着筷子砸了过去:“你的脑子里都是水,你活明白了,现在和我在这里说一二三四?自己活明白了才有资格管别人,不然这叫不自量力。”
推开她,自己就走了出去,真是没个安静的地方,她当时就多余救她,从第一次她竟然没报警就看得出来,这个人脑子是坏掉的,里面装的都是垃圾。霍母的男人找了回来,两个人的钱很快就见底了,孩子还是没救回来,不过不要紧的,霍母还是可以继续生的,医生又没有宣布她从此再也不能生了,在努力就是了,哭了一场将眼睛都哭肿了,然后偷偷摸摸的给霍招娣邮寄了一点钱,不知道她生活的好不好,你姐姐就是个狠心肠的人,现在恨不得盼着我们都去死,妈也只盼着你能好好的吧。
霍一路现在没钱吗?
全永和谁不知道一路姐的手指头缝漏漏就能养活一大批的人。
日子依旧还是这样过下去,霍一路的舅舅倒是听说了外甥女现在本事了,这一家子也没出现过什么出人头地的人才,好不容易盼出来一个,怎么会轻易放过?撺掇霍母。
“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不能和她伸手要钱?”就是白给的姐姐,面菜一个,当初那孩子明明能救,霍一路缺钱吗?听说她不停的往楼市里砸钱,这还叫没有钱?心疼那些消失的钱,现在哪里还有人炒楼?
明知道亏还去做,那不就是傻?永和最来钱的生意哪里是这些,赚钱的她不沾,这个蠢货。
霍母对霍一路已经彻底心凉了。
“……那些事情你都知道,我现在也不想求她了。”
说恨,不是,说不恨也不是。
总之霍家的人她都想离的远远的,她的命不好,她认了。
“我的傻姐姐,你的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闺女大把大把的搂钱,你还在这里洗碗?你去闹啊,你不要脸她还能不要脸?她是你的孩子,你说是就是,她又不知道。”
当舅舅的就亲自登门了,摆出来舅舅的款儿,结果刚被人从里面扔出来,腿就被敲折了,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鬼哭狼嚎,简直杀猪一样的叫着,半个永和都能听见他的叫声,阿帆扔掉手里的棍子。
“这就是教训,下次就不只是折你一条腿。”
舅舅还在骂,刚出口几个字,那边屋子里一盆冷水泼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手背叫,关键时刻把脸给捂住了,杀人啊。
霍母坐在房间里,掉着眼泪,听说弟弟的事情了,不过她也帮不上,女人嫁了人和娘家也没有多少的关系了,去看也没用,她也拿不出来钱,霍一路是不一样了。
“我对不起你的,现在也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