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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正月看了看王野,说:“西浦警方有件案子,需要我回来帮个小忙。”
林启立刻明白了,问王野道:“你说那死者真是个贼,以前在郝警官手上栽过的么?”
王野一打响指:“聪明,郝警官回来就是认下尸,顺便提供一下死者生前的资料。”
“这个……电话和网络搞不定么,还要亲自飞回来一趟?”
郝正月笑道:“是我主动要求的,一来云南那边近来有些风平浪静的,二来我对这案子也有些兴趣,这个死者名叫王飞,十几年前我还在你爸爸手底下干的时候,抓到过他一回,那时他就已经小有名气了,行踪滴水不漏,虽然抓到了人,但碍于证据有限,坐了两三年的牢就放出来了,后来古董界接连发生了几件大案,我都怀疑与他有关,不过那时我已经离开警察局了,我挺好奇,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飞贼,怎么会阴沟里翻盘的。”
林启喃喃道:“古董界?这还是个雅贼么。”
王野调侃道:“人家可不是贼了,怎么着也得是个雅盗吧,2005年《蒙娜丽莎》调包案,2007年意大利名画《父亲的怀抱》失窃案,2012年古画大师詹百川的《穷途》刚刚问世就失踪了,这三件案子都跟他有关。”
郝正月道:“所以这不但是个雅贼,还只偷名画,看来他坐了两三年的牢,格调反而还高一些了。”
林启一句话也不说,心里直琢磨:“难道何家的传家宝就是一幅画?”他原本想问问马东来有关这传家宝的事,但是碍于情面公理,沈素音也几番交待过,这样赤果果的问人家的这么重要的机密隐私,实在下不去嘴。
郝正月和王野见林启在发呆,一齐问:“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
王野似笑非笑道:“别憋在心里了,想说就说吧。”
林启心想实在左右为难,实在是对沈素音拍了胸脯保证过的,不把何家的事对外界说,但现在看样子,似乎跟这案情愈发紧密相关了,明知重要线索却憋在心里不说,就是不配合警方调查,妨碍公务呀,一时无法抉择。
郝正月看林启的模样,心里知道这人内心还是纯朴的很,如果有话不愿说必定有所牵绊,劝道:“你如果实在不方便说,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强制的,你可以自己衡量一下,保守秘密和案件的侦破,哪一个更加值得。”
听了郝正月的话,林启再三缜思,最后苦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什么秘密,因为我压根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们知道马东来是何群的养子,沈素音对我说过一件有关何家的隐秘事,嘱咐过不要告诉外人,实在是当时拍了胸口保证过,不能食言。”
王野这时一脸无语的摊了摊手,说:“这都哪个年代了哦,还论这个?”
林启骂道:“这叫诚信,跟哪个年代有关系么?”转念一想,自己答应的人是沈素音,她是明事理的人,如果跟她说现在这事牵涉到案情,她应该会理解的吧?便对这两人道:“要不我跟沈素音联系一下,只要她首肯就行了。”
王野一抚脑门:“还有这种操作,还赶紧的啊。”
林启白了他一眼,当时给沈素音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沈素音果然是通情达理的人,最后说:“何楚贵又没下落,你我都不知道那传家宝是什么,东来可能更不知道有这件东西,现在他却莫名其妙被牵扯进去,说就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能尽快洗清东来嫌疑为好。”
林启心道:“得了,还是为了马东来。”
王野见他挂了电话,急匆匆问道:“怎么样?”
林启这才如实托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就是何家有个传家宝,祖祖辈辈传下来,到何群这一辈,可能担心被他叔叔惦记着,才举家搬到上海来的。”
“就这个?”王野掩饰不住的失望。
郝正月思忖道:“那王飞就是自己潜进何家老宅的?为了这个传家宝?”
“这个传家宝是什么?”王野追问道。
这回换林启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们说这是个雅盗,还只偷名画,我在想会不会也是一副画,会不会藏在何家老宅的墙壁,天花或者阁楼地板内,然后消息被这个王飞得到,于是就去踩点了,会不会是被他自己人狗咬狗?”
王野摇头道:“也有可能是被马东来发现的呢?也许马东来也早就知道这么个传家宝,只是秘而不宣,一直藏在心里呢?那这样一来,马东来还是摆脱不了嫌疑啊,而且据我所知,这个死者王飞跟俺师父一个路子,一直是独来独往,没有什么同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