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站在这里让人有种不自觉地紧张感,现在,她觉得,除了悲凉她尝不到第二种感觉。
站在办公室门口,之前平淡的心有些局促,她紧张着。她知道那个男人就在这里面,她知道她跟那个男人仅仅一门之隔。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掌心里一片细腻的汗液,指尖刚刚触碰到门把,那冰凉的触感就钻进皮肤,深深的刺激着她。
‘咔嚓’一声,门开了,不是她开的。
“总裁夫人,进去吧,总裁就在里面等着你。”杜可鞠躬离开。
杜可刚刚说什么?华庭夏知道自己要来?所以大敞公司的门,让她没有受到一点阻拦?
她大概不知道,从她刚刚踏进公司的那一秒,就已经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一刻不离。
画面中,她憔悴了不少,她的举手投足都让他心痛,等她站在他的面前,那张病态忧容的小脸,还是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才一晚不见,你……憔悴了。”清冷的嗓音有些低沉,带着难以控制的哽咽。
“当然,我憔悴难道不应该吗?你知道这一夜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显然,她已经平静多了,只是眸光还有些凌厉。
华庭夏抿唇不语,他的沉默让容嫣心中愤恨,从口袋中拿出那张律师函,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抬起手,掌心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华庭夏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看来,那些人行动很快……
“华庭夏,我在等你的解释!”容嫣站在这里不到十分钟,已经歇斯底里了两次,每一次,都要用多少勇气和力气才能把话说出口。
良久,暗哑的嗓音在静谧的房中响起,“这件事,律师函上说的很清楚。”
“为什么不否认?只要你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都相信,你说啊!你说啊!”
她小小的身形就那样颤抖着,如此单薄,好像一阵风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为什么要否认?”低沉的嗓音如同香醇的美酒,似是在空气中轰然炸开,他的眉眼淡淡的,神色无波,“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是我让华氏的律师团做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容嫣反而平静了,潺潺的呢喃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你明知道子函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逼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告诉我,我跟你道歉,我给你下跪好不好?”
她以为那个人可以是华暮盛,可以是林静宁,甚至可以是宋久澜,唯独不能是华庭夏,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他?
“嫣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这么叫我,你这一声嫣儿我怎么担得起?难道要我拿子函去换吗?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眉角绽放一朵凄美的破碎,她的唇齿在发抖,心,也在随着他的沉默一点一点失去温度。
“子函,我势在必夺!”
那一刻,容嫣心中仅存的一点执念轰然崩塌!顷刻间,瓦砾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