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佳的说辞尽善尽理,也讲尽了珞蓝的心坎里的委屈,但其中有一句话与事实并不符,自此珞蓝在感激朋友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同时,亦感觉深深歉意,因为她曾经为了一百万降服在欧少宸身下,并不像徐佳佳说得那样完美,那样美好。
经此一役,珞蓝恨透了欧少宸,从她认识他时起,她就被如恶魔般的这个男人玩弄于鼓掌,自己在他心目中更是呼之则来,喝之则去。
珞蓝同样怨透了自己的软弱,幽责着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每辄她被欧少宸伤尽,每辄当她警告自己不要再在他身上花费一丝精力,结果她还是败给了那份即生的爱恋。
埋怨着自己的不济,幽责着欧少宸的无情,珞蓝花费片刻凝神定气,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对徐佳佳轻声说道:“再见!”
徐佳佳没有掩藏起难舍的神情,但她亦没有开口挽留,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份量,更明白她做不了挽救珞蓝于水火的圣主,此刻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为姐们打气,静静目送她辞职离去。
珞蓝倔强的昂首穿梭在职工区,丝毫未见屈服之色,她更未回眸再看一遍工作了大半年的公司和熟悉的同事们。
她怕自己会无法抑制住泪水夺眶而出的冲动,所以即便是被逐出集团,珞蓝也要保尽残喘的颜面。
站在电梯里,随着一格格下降的缓冲劲头,珞蓝也觉得自己的心彻凉。
当她刚跨出电梯重实不锈钢门时,迎面碰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甩手便是嘹亮震耳的耳光声。
“啪!”珞蓝觉得左脸颊生出一股犹如硬物重击后火辣辣的刺疼,原本抱在手里的箱子也因重心不稳,全数掉落在地上,且零散在不同的领域。
“咦哟?”一直将珞蓝请至一楼的孟筱婕眼睛直勾勾被面前女人那怒火中夹杂着幽怨的表情给完全吸引住,口中的吃惊和感叹也变成了幸灾乐祸。
原本欧氏集团楼底的大厅里一派气氛宁和的气氛,在触碰这一幕时突然发生转变,来往的人流一个接着一个的停驻在原地,好奇的目光带着探寻观望着电梯口的画面。
“夏?你,你……”呆愕的珞蓝摸着滚热的脸腮,紧抿朱唇,隐含的泪水夺眶滑落。
今天珞蓝的境遇已经够惨,如在平时杜秋意绝对是她受到委屈后第一个想倾诉和获得鼓励的对象。
可是现时的她再次被突发的状况搅混了心智,委屈和诧异已经不足以概述她的情绪,她好想好想冲天发威:奶奶的,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惹到谁了呀?[这一句东北方言略重,换一种表述方式。]
杜秋意眼神中聚结着忿恨,面部扭曲的表情昭示了她刻骨铭心、痛到骨髓的仇怨,她挺直的躯体因情感的悸触痉挛着,冷眼毒视着落魄的珞蓝,啐骂道。
“我到现在才认清你是个贱货,哼呵,亏我以前竟然还把你当做好姐妹,没想到啊,你竟然勾引我的男友,这样不要脸的事你也做得出!”
“你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勾引你的男人啦?你又把我看成了什么人?夏,我们多年的友情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这么经不起考验吗?”
浓重的悲哀,笼罩珞蓝的心头,她的脏腑冷得发颤。
“我,珞蓝,是个什么样的人?夏,你是了解的呀,为什么要说出恶毒的话来伤害我,伤害我们的感情哪?”
“因为只要与你有关的事情就压根就不值得我花时间和精力去维护,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认识你,现在我连把和你相处的点滴陈旧事丢进太阳里烘烤杀毒都嫌不够环保。”
“说白了你不过是个为了钱就能够贱卖自己的娼妇,俗话还说‘朋友夫,不可夺’呢,你偏就干些龌龊事,和你这种女人相识,简直就侮辱了我的智慧和人格,呸!”
杜秋意骂红了脸,用词便显得口不择言:“瞧瞧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多令人心疼哪!我才受害者好不好!麻烦你收起那副被我口水啐过的脸,还有那不值钱的泪水!”
“既然你这么能装,又何必学金融呢,干脆去兰桂坊混好咯,还能连本带利赚个够!这座城市太小,容不下你这副尊容和娇躯。”
诟骂完,眼中有液体盈溢,杜秋意不住抑制着眶内想要泄流的泪水,并在心里碎念:不要哭!你占了主导地位,你是受伤害的一方,你有权用任何可以发泄愤怒的词语去责罚背叛你的人!这个矫情,装无辜的女人不值得你心软待她!
珞蓝脸色青白、目光呆滞,望着怒不可遏的杜秋意,悲伤得如万箭钻心,仿佛一个囚犯在受审判那般。
她觉得自已心口上有一把锋利无情的刀子,一寸寸地割剐着,血也在一滴滴地流淌着。
眼瞳本就通红的珞蓝这下更是沁出了血丝,嘴唇痛苦地颤动一下,浓密的睫毛底下重又流出眼泪来,停留在面颊上,闪闪发光,顷刻间她感到自己活得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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