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坐在颠簸的轿子里,林纾直觉得胸闷得厉害,逛街时候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这究竟算什么啊?时而温柔时而冷酷,不时地刺伤她,转瞬作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难道,他之所以对她态度转变,并不是因为回心转意,或者已经原谅了她,而是为了打击报复,更深地刺伤她!
林纾的脑子哄地一声响……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反正她又不喜欢这个男人……
林纾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晚饭,林纾没有任何胃口,晴莲见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提白天的事情。
坐在琴台前,林纾脑子里一片烦乱。这个时候,太子是不是正在乐仙苑和那个女人寻,欢作乐?
分明是一身的君子之风,高洁如莲的孤傲之姿,却和那些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和好色之徒没有任何的区别!
人的眼睛果然是会骗人的……什么洁癖,什么高贵的太子身份,一切都是骗人的,只有傻瓜才会相信!
是的,只有傻瓜才会相信。林纾,你绝对不会做那个傻瓜的对不对?
有一种悲凉而疼痛的感觉在内心蔓延……
不知不觉中,拨弄起琴弦,让思绪在凌乱的琴声中短暂地停留,什么都不想就不会混乱和难过了。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
一个冷清又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琴声,林纾慌乱中回头,惊诧地发现,太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身上的紫衣换成了素白的便装,看起来真的是纤尘不染尊崇高贵。
“晚上夜凉,穿着单衣不怕着凉吗?”
太子拿着外套的手递过来的时候,林纾出于本能地抵触,将他的手打了过去:“不要碰我!”
手掌相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太子拿在手里的外套跌落在地。
林纾错愕地看着眉头微微皱起的太子,又低头看自己的手,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强烈。他是霖姝的丈夫,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了?”太子清冷的眼眸中浮现出淡淡的关切之意。
够了,不要再演戏了,欺骗我,戏弄我很有意思吗?他一定是希望自己难堪和出丑,这样就可以冷眼旁观地看她的笑话了。
就算他编织的情网,足以将天下间所有人的女人一网打尽,但她林纾绝对不会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林纾握起了拳头:“我很好……”
“需要怎样难过的心情,才能弹出如此凄凉的琴声,这也算很好吗?”
“我累了,要休息了,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林纾起身,一秒钟也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太子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
“是……”她怕更多的话语会暴露自己的脆弱。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要怎样你才能够满意?
林纾背对着太子,不愿意再看到那张伪善的脸,更不愿对方看到自己慌乱的神色。
“你的手受伤了。就算不愿意见到我,也不该这样伤害自己。”
林纾愕然回头,看到太子深邃而清澈的眼睛,没有半分嘲弄的神色。
太子握起那只受伤的纤纤玉手,在林纾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将被琴弦划伤的手指含在了唇间。
鲜血沾染了他微凉的薄唇,一种酥麻的感觉顿时从指尖传递到心脏,林纾身体一颤,忘了挣扎。
够了,真的够了,她不会重蹈霖姝的覆辙,绝对不会因为他假装的温柔而陷入并不存在的爱情里,无法自拔。
她想反抗,想说让他走的话,但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大脑也不听使唤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条雪白的手帕包裹住了已经止血的手指,太子放开手:“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太子语罢,转身离去,林纾站在原地以动也不能动,就像被施了魔咒一般。
指尖酥麻的感觉还在持续着,她无力地跌坐在雕花圆凳上,有些明白了霖姝的痛苦和悲哀。
她宁肯太子像以前那样冷酷,也不要他像现在为所欲为地做一些让她混乱的事情。
本来对于刺客一事,林纾是不愿意追究,趟这趟浑水的,但在乐仙苑见到那个可疑的红衣女人后,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
也许龙渊会知道一些什么。他虽然是霖启辄派给她的保镖,但从上次被刺杀的事件判断,他的身份绝对不是霖启辄的侍卫那么简单。
太子计划暗杀霖启辄的时候,曾经提到过龙渊的名字,虽然不确定他所提到的龙渊就是此时身在王府的龙渊,但她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份精神来提防。
如果龙渊是双料间谍,表面是霖启辄的侍卫,实则是太子的亲信呢?她若是仗着是霖府大小姐的身份去询问他,岂不是自找麻烦?太子既然已经说过此事不要再提起,她断然不能让他对自己再度设防。
林纾思前想后,觉得唯有二皇子墨濯可以相助,他对她也算至情至义,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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