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不就联系上了吗?”
“呃……”夏时雨被阿呆一句话堵得半死,“算了,我找王思聪吧。”
不顾阿呆的诧异,夏时雨直接挂了电话。
夏时雨喝了口水,学阿呆的口气,“那打个电话不就联系上了吗?——哦,让我联系她,她那么不把我放眼里,我还联系她?我的脸面往哪搁?这女人,我不给她电话,她也不给我打电话,背后说我坏话她还有理了?”
夏时雨愤愤然,从手机里翻找王思聪的电话,然后拨出。
可是手机里始终是忙音。
“怎么回事?”夏时雨挠头。
透过窗户,夏时雨注意到一个护士正要敲他的门,另一个路过的护士急忙阻止她,她指指室内,用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两人低声说着话离开。
“怎么,我这是被全世界都嫌弃了吗?”夏时雨一脸懵圈。
鹿小朵哪知道夏时雨正全世界托人联系她,她又忙又困,这些天连任惊鸿都顾不上。此刻她正坐在亚信国际医院的心内科办公室里,看上去分分钟可以睡过去。
她喝了口速溶咖啡,又打了个哈欠,看看手机,马上五点,快下班了。
大门口,任惊鸿白大褂飘飘,从外边进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鹿医生,你来一下。”
鹿小朵振奋起精神,站起来跟在任惊鸿身后走到里屋。
“206床的患者情况不太好,你跟进一下吧。”任惊鸿递给鹿小朵一本病例记录。
“啊,可是,我下班了。”鹿小朵强忍着哈欠,忍得泪花都出来了。
“这几天你都一下班就急着走,是家里有事吗?”任惊鸿有些不忍地看着鹿小朵哈欠连天。是她家里有事,还是时雨,给她找了很多麻烦?
鹿小朵一时不知怎么说,她吱唔道:“没什么事……就是,能不能找别人跟一下?”
任惊鸿看着鹿小朵,眼神温柔而坚定。
鹿小朵无奈,只得全盘交待。
“好吧,师父,我告诉你,是我同学王思聪家出事了。她爸被检察机关带走的那天她妈妈被车撞了,祸不单行,寝室着火,她被烧伤,正在咱医院住着。她家也没别人,现在是我们几个同学轮着照顾她和她妈妈。”
任惊鸿有点汗颜——差点错怪时雨,又有些心疼鹿小朵,怪不得这么疲倦的样子。
“哦,是这样。照顾患者重要,自己的身体也要当心,看你哈欠那么多,一定是没怎么睡吧?”
“嗯,我和晓晓说好了,她白天陪,我晚上陪。”
“你同学伤势怎么样?”任惊鸿关切地问。
“别的都还好,就是不说话。不是咽喉被灼伤,是能说不说,大概是心理的问题了,唉!”鹿小朵忧心忡忡。
任惊鸿明了地点点头,“别担心,多与她聊聊天,开导开导她。你去吧,赶紧去吧,别等下班了。”
鹿小朵犹豫着站起,“真的可以走了吗?不好吧?还是算了吧,被左护士看见又要生气了。”
前些天左蔓让她帮忙核对往年的临床案例和试验资料,这本是左蔓的工作。见鹿小朵面露难色,还威胁她,做得不好就给她实习差评!鹿小朵只得接过厚厚一大沓资料,安慰自己,多接触接触临床对自己也有好处。这些核对工作,足足花了鹿小朵一周的时间。
任惊鸿自然明白鹿小朵的为难,安慰她:“让你去你就去,放心,不会有问题。”
鹿小朵这才展颜一笑,“那,我去了。不过,206床的患者怎么办?”
任惊鸿不由被小朵的笑颜晃花了眼,也回了一笑,“我盯着,去吧。”
鹿小朵不由感激。
气氛正温馨之际,门口有人咳嗽一声。两人看过去,却是左蔓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说曹操曹操到,任惊鸿与鹿小朵不由又相视一笑。
任惊鸿先开口:“左护士长,找我?”
“不是,我找鹿小朵。”
鹿小朵向任惊鸿点点头,和左蔓来到外间大办公室。左蔓神秘兮兮地开腔,“哎,中午烧伤科的人来找你,我没告诉她你在哪。”
烧伤科找,鹿小朵一惊,“为什么不告诉呀?”
“找你要钱呢,说是你同学入院时交的押金已经快用完了,找不了家属,只好找你,让你赶紧去交钱。”左蔓邀功,“我帮你把人打发走了。我告诉她,找你要命可以,要钱没门,让她找你同学要去。怎么样,够意思吧。”
左蔓说着,还撞了撞鹿小朵,以示上周鹿小朵帮她干活的感谢。
鹿小朵却急得直跺脚,“护士长,你怎么可以这样自说自话呢?!我同学,我同学现在没钱!她妈住在长宁医院,还不知道她烧伤了,你让烧伤科的人问她要钱,才会要她的命呢!”
鹿小朵急得满脸通红,急忙往外跑。
左蔓被甩在原地,不由哼了一声,“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啊?”
内室的任惊鸿,凝神听着外室的对话,眉毛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