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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达耶鲁鹿大喜,“拿下卫堡,便是首功,攻下副阳要塞后,所有战利品你们各得两份。”他慷慨地大笑道。
其余的部落头人脸上不由露出懊悔之色,以一部之力攻击一个百多人驻守的卫堡,还不是手到擒来,自己慢了一步,却让这两个家伙抢了先了。
牛头部头人哈努特与番羽部头人阿占蛮得意洋洋地奔向自己的族人,片刻之后,这两部人马蜂涌而出,因为是仰攻卫堡,战马已失去了作用,牛头部与番羽部都下马步战,执着兵器,扛着云梯,嗷嗷叫着奔向卫堡。而达耶鲁鹿的大部则缓缓向前压进,阻止主塞有可能对卫堡的援助。
两座卫堡的士兵在看到主塞上的旗语之后,已是抱了必死之心,左卫屯长李淳笑顾左右,“弟兄们,我们就要死了,在我们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吧!”百多人一齐嗥叫起来,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左右是个死,便在死前多找几个伴儿吧。与此同时,右卫也在发生着相同的故事。抱着必死之心的士兵涌向卫堡各处,眼露凶光,紧紧地盯着逼上来的匈奴蛮族。
蹶张弩那特有的啸声打破了战前的宁静,强力弩弓射入人群,牛头部密集的人群立时便被射出一条胡同,粗如儿臂,长约三尺的蹶张弩箭串葫芦般地串起数人,余力未尽,将他们身后的人撞倒一大片。
“好!”卫堡里的士兵大叫起来,数人合力,又将蹶张弩重新上弦。每架卫堡上都配有两架蹶张弩,射程约有五百步,在这个距离上,南匈奴便只有挨打的份。
两部中各有数十骑飞骑而出,骑兵速度快,蹶张弩一旦固定,很难改变角度,素性便不理会奔来的骑兵,骑兵飞奔到卫堡数十步距离,开弓引箭,对堡上进行压制射击,箭啸声声,这些蛮族个个箭术精良,极有准头,堡上士兵稍不留意,便会中箭,虽然有盔甲摭挡,但若被射中面门要害,那也会一击毙命。堡上开始出现了受伤的士兵。
蹶张弩威力虽大,但射速却慢,两座卫堡上只射出约两支弩箭,狂奔而来的攻城者便涌到了卫堡之下,云梯被搭了起来,两族士兵如同蚂蚁一般开始顺着云梯向上爬来。
“放擂木!”
守堡士兵猛拉绳索,吊在卫堡垛碟之上的擂木呼地一声落将下去,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云梯上的敌人打将下去,被擂木直接打下去的人自是筋断骨裂,死得不能再死了,便是侥幸避过擂木,但从高约十数米的地方跌下去,也难免断手断脚,转眼之间,卫堡之下便多了一层尸体和一群惨叫的伤兵。
“准备石头!”李淳大吼。“给我砸!”堡下敌人太多,不需要看,只要将石头扔下去,便能砸中敌人。一群士兵抱起石头,蜂涌冲上。
“弓箭手,弓箭手,给我压制对方的骑兵!”
一阵狂攻之后,牛头部与番羽部锐气尽视,别说拿下卫堡,便是连卫堡的墙头也没有爬上去。
看到敌人潮水般的退去,李淳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会有更大的苦战。环视手下的士兵,已是有十数人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他们大都是被城下的弓箭直接射中面门而亡的。
“狗日的蛮子,箭射得真准。”李淳从垛碟里小心地探出头,敌人又开始集结了,这一次他们以大盾打头阵,“狗婢的,来得真快!”
牛头部和番羽刚刚太过于轻敌,以为百多人守卫的卫堡还不是一个冲锋就拿下来了,殊不知这些要塞卫堡大汉都措索了上百年,对于所有的攻城手段都有预防,像他们这样凭一时血气之勇,除了送死,当真是没别的什么路走。
看到卫堡轻松击退敌人的第一次攻击,主塞这边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但张辽与高顺知道,第一波只不过是试探性地攻击,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苦战。但士气却是可鼓而不可泄的。
“大家瞧见没有,卫堡只有百多名弟兄,便能让敌人无法可施,我们这里有上千人,还有数千百姓为后援,想要攻下抚远,门儿都没有!”张辽激昂地大喊道。
就在张辽组织部队开始反击达耶鲁鹿大军的时候,和吕布对峙的阿其诺遇到了麻烦,他万万没有想到吕布居然胆大如斯,更是决绝如此,居然派了他手下不足四百人的骑兵队反冲自己的营地。
本来入夜之后,伸手不见五指,让他已没了夜战的心思,如果对方不跑的话。在这样的夜晚,没有那个军将敢冒这样的险,这样的战场,极易引起部队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