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说,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儿。
我诚心道谢,只希望钟灵做完了手术,能快点离开这座医院。
医生给钟灵安排了病房,我就守在她旁边。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了一会儿,她就悠悠转醒。因为用过止痛药,她脸色好了许多,一睁眼就问我:“我这是在哪儿呢?”
我和她说了经过,得知自己不过是急性阑尾炎后,钟灵好像也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
这一夜,我在医院里给她陪护。
她白天疼得虚脱,耗费了太多精力,晚上睡得很沉。可我总觉得,这医院里阴气萦绕,让我浑身不舒服。
半夜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碰到手指上的戒指,我不由得又想起莫寒来。那个家伙虽然讨厌,但是这种时候,如果他能在我身边,也许我就不会这样莫名慌乱了。
洗完了手,我离开卫生间,一个人走在走廊里,准备回病房去。
走廊里灯光昏暗,突然,眼前一道暗绿色的亮光,嗖的一下子飞了过去,直钻进了一个房间的门缝里。
出于好奇,我连害怕也顾不上了,快步跟上那道绿光。趴在绿光飞进去的那扇门上,透过玻璃窗向里一看,身体顿时僵住了。
那……那里面正是太平间!
虽然最近接触了不少鬼魂,但这种地方,我还是从心底里害怕。看着绿光在停尸的水晶棺之间飞来飞去,想到白天和钟灵看到的那咋新闻,我更是万分不安,心想这绿光和那些尸体丢失的事,肯定有扯不开的关系。
正盯着绿光出神,一个瞬间,我感觉那绿光是有眼睛的,此刻正回头盯着我看。莫名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逃也似的,转身飞奔回了钟灵的病房。
走的时候门明明是开着的,可这会儿回来,竟然被关上了。
受了刚刚的惊吓,这会儿我脑子乱乱的,心跳也很快,来不及多做思考,推开门就进去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开灯。
我进错房间了?
壮着胆子喊了半天钟灵的名字,都没有人回应我。
我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害怕感汹涌如潮水向自己拍打来。
转身刚想离去,房门却自己关上了。
“嘭”的一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震耳。
这让我想起上次和沈悦溪在病房里经历的,那次是瓷娃娃捣鬼关上了门,那这次呢?
我伸手去开门,这房门的把手却像是卡住了一般,动了半天都动不了。
怎么回事,是谁在捣鬼?
我心里急急地大喊着,恨不得身体撞上去,将门撞开。
可是身体却有些不受使唤,僵硬得很,双手双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那种凉意又出现了,整个人仿佛被迫置身于一个冰窖中。
正呆着,侧脸滴过一滴汗。
脑袋有点懵,连思考的能力都蜕化了不少。
我甚至不知道这滴汗是自己流下的,还是别人滴到我脸上的。
后背的确在发凉出冷汗,可是脸蛋包括脑袋都是正常的,为什么会出汗,我有点疑惑,心里有了猜测,不敢确定,于是颤着手缓缓摸了摸脸颊。
很轻易地就摸到了那滴汗珠。
准确来说,不是汗珠。
很黏腻浓稠。
头皮像是被千千万万只蚂蚁咬住了,忍不住发麻。
我情不自禁抬头,看向了头顶。
这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这个房间的黑暗,能够看到点暗处的东西。
所以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正对着我的脸。
是个胖胖的女人脸,面上血肉模糊,双眼睁得大大的,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应当是具尸体,被倒挂在天花板上面了。
滴落在我脸上的浓稠液体,想必就是她的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女尸好像突然失去了支撑,猛的下坠,下一秒就待砸到我脸上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看到这一幕还是会忍不住害怕,一声尖叫不受控制,冲出了咽喉。
我闭眼,等了好久,预想中画面却一直没出现。
小心翼翼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女人的脸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房间的灯,不知何时开了。
房间被明亮的日光灯照亮了,不大不小的空间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仿佛之前的那具尸体,不过是我的一个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