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陈妈强行夺下剃须刀洗干净脸的顾谨言显然有些不乐意了,他踮起脚尖,往小掌心倒了古龙水一股脑往脸上抹,李婶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小少爷,这个不是这么擦的呀!”
顾谨言却很满意,因为爸爸身上就有这股味道,这应该就是王小二说的男人味吧?
……
顾谨言背着大书包,牵着陈妈的手哼着歌从家里出来准备去赴约。
一辆轿车缓缓停在他们的旁边,后座车窗半降,露出的是顾余生俊朗的侧脸,他的目光看出来。
顾谨言的小心脏“咯嗒”了一声,随即立刻挤出一个笑:“爸爸,你回来了。”
顾余生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去哪儿?”
李婶刚想回答,顾谨言已经抢着说:“我跟王小二约好晚上一起去看动画电影。”
顾余生抬头看向陈妈,显然是在等她的回答。
李婶支支吾吾地,尤其是见小少爷撒了谎,更不知道该跟少爷说实话还是帮小少爷隐瞒。
顾余生收回视线,淡淡地望着顾谨言:“地址在哪?”
“我们家旁边的大型广场上。”顾谨言心里暗松一口气,看来爸爸不会再过问了
顾余生没再问什么,升上了车窗,轿车很快就从顾谨言跟陈妈跟前驶过去。
……
顾余生一回到家就上楼扯了领带进去洗澡。
他湿着头发、穿着浴袍出来,去试衣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当他拿起一件深蓝色衬衫的时候,眼梢余光却瞟见了挂在角落的白衬衫,犹豫没超过三秒,他又把蓝衬衫挂回去,扯过白衬衫,长臂一展就把衬衫套上,然后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扣纽扣。
顾余生穿好西装又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之后才拿了手机打电话给司机。不知情的司机立刻通报了顾谨言的具体.位置:“少爷正在广场上等莫小姐呢。”
只是在顾余生拿了车钥匙要出门时,宋城的电话就进来了。
顾余生皱眉,隐约升起一点不悦,但还是接了电话,尽管语气不是很好:“什么事?”
那边的宋城迟疑了一阵才说:“顾先生,我刚去警局调查那件事情,却好像看到莫小姐了。”
莫安笙刚被带进警局拘留人的临时“牢房”里,关押在隔壁的很多痞子流氓都对她吹口哨。
她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一颗心很空,就像是浮萍,找不到自己的落脚点。
抱着双腿缩坐在角落里时,莫安笙想了很多,警察说她最近在把自己银行账户里的一笔巨额资金挪出去,试图转移到国外;说她瞒着北城地产高层暗度陈仓,拿那快地开发的资金去洗黑钱,深知那份文件上还有她的签名。
不用她说什么做什么,有人早就设好圈套把她推了下去,而那个人……
莫安笙把头靠在墙边,缓缓闭上眼,原来之前的百般纠缠不过是为这狠狠的一击。他要把她留在身边,那样就可以轻易掌控她,把她弄回贺家老宅去,就可以拿她的证件去做手脚。
他也知道她所有的银行卡密码,是他的生日,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变过……
心底茫然的感觉就像是无边无际的荒草,被风轻轻一吹,露出干涸破裂的地面。
她终于明白坐在他坐在她床头的原因,还有早上他让她去京市的分公司去,而是在给自己下套,让自己一步步的主动跳下去。
莫安笙怀疑自己的痛觉神经是不是断了,这一刻她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感到迷茫。
“牢房”的铁栏杆吱呀一声,门开了,有人进来,黑色的皮鞋走到她的跟前。
莫安笙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然后被轻轻地拥入一个怀里。
她艰难地抬头,只看到线条坚毅的下颌还有一截白衬衫领口,然后听到他说:“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出去。”
莫安笙闭着眼,两行泪从干燥的眼睑处涌出,但很快就干涸了,仿佛她从没有过那脆弱的一秒。
顾唯一被查出来是慢性阑尾炎,整个检查的过程她都死死拽着贺烨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我刚才真以为自己痛要死了。”顾唯一穿着病号服,靠在贺烨怀里,声音还带着后怕。
贺烨陪她坐在床上,他的手轻轻安抚着她,神情却有些恍惚。
顾唯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跟你说话呢?贺烨,贺烨……我都这样了,你还走神?”
“你说什么?”贺烨回过神,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
顾唯一不满地撅着小嘴,往他怀里缩了缩:“我打电话给你时你在干什么呢?”
贺烨没回答,而是突然放开了她,然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