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色一震。
景王这话已经不只是简单的承诺而已,他这话岂不是在告诉众人,从今往后每一年,他都会像今天这样如同晚辈一样,年年祭拜已逝的庆国公夫人,他这是……要真的将庆国公当作长辈来孝敬?
可是,为了什么?
景王府和庆国公府之间明明就没有这份交情,季君灏许下如此承诺,到底是单纯敬佩庆国公,还是他对庆国公府有所图谋?
此时就算是一根筋的苏清河和苏霆也察觉了不对,更别说是精明的慕容玉了。
殿内除了另有心思没有注意季君灏的李景铄外,剩下的几人都是心思各异,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苏穆也是微微一愣,感觉到手下季君灏扶着他时所用的力度,再看着眼前这位往日无情冷漠的王爷眼中的正色,下一瞬老怀安慰的拍了拍季君灏的肩膀大笑起来:“好,好孩子,你这份心意老夫代夫人领受了,从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苏穆打从心眼里接受了季君灏后,瞬间觉得季君灏哪看哪好。
容颜俊俏,身材硬朗,出身尊贵,往日更是不近女色身边干净的不得了,除了看上去有些病怏怏的以外,无疑是京中最能跟自家外孙女匹配的人选。
上次李锦悠和苏欢说话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季君灏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碍着陛下那边才不得不伪装而已,如今连最后一点担心的也没了之后,对于这个外孙女婿他简直是满意的不得了。
祭拜之后,苏穆就乐呵呵的拉着季君灏去了小竹林里下棋,美名其曰要和季君灏一较高低,剩下的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都是忍不住咧嘴。
庆国公那棋艺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棋艺差不说棋品还差,哪怕是稍微会点棋艺的小孩子都比他强,偏偏他又最爱与人下棋。整个庆国公府里都没人敢和他玩,毕竟谁受得了一个每次输棋都耍赖,耍赖不成就翻脸拔刀相向掀桌子的人?
站在佛堂外面,苏清河摸了摸脑袋嘟囔道:“这个景王是不是傻,眼巴巴儿的来给祭拜母亲也就算了,居然还去和父亲下棋……”
他话还没说完,手臂上就被苏氏拧了一把,直疼的他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苏氏没好气斜睨着自家男人带着几分怒其不争说道:“我看你才是傻,你难道没看出来景王是在讨好父亲与我们故意亲近吗?”
苏清河揉着手臂瞪大了眼:“他讨好父亲,还亲近我们?为什么?难道我们庆国公府能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还是景王想要我们手里的兵权?”
“笨蛋!”
周氏看着苏清河傻愣愣的样子眼角直抽,恨不得踹上他一脚。
“景王手里的兵权已经够多了,谁会惦记你手里头的那点兵,再说他就算真想要兵权犯得着这么自降身份来讨好父亲,连带着你也跟着在景王面前当了长辈和老景王成了同辈?”
“我告诉你,人家惦记的那是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