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穿的虽然都是便装,可是身形个个精悍,浑身上下带着征战沙场后留下的凌冽杀气,只消拿着兵器站在那里,一股血腥气就迎面扑来,直骇的李修然身旁的那些人脸色微白。
如此气势,怎么可能是贼人?
那些衙差和巡防营的人见到突如其来的人后,顿时发现了不对劲来,其中有个人看到那几人身上所穿衣物时,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手背上刺着古怪纹路的男人惊声道:
“统领,那是季家军徽纹……他们是季家军的人……”
王副统领闻言脸色大变,手里的刀剑差点握不住扔了开来,而身边其他人早就听说过季家军的威名,而这大晋上下谁人不知,季家军只听从景王的号令。
季家军的人既然在此,那下令封锁寺门的,当真是景王?!
王副统领条件反射的后退了几步,而他身边的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开来。
原本被他们围在中间颇有气势的李修然和余管家瞬间变成了孤家寡人,四周空荡荡的一片,脸上黑的能滴出水来。
之前出手那人见状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冷声道:“我等奉王爷之令严守慈恩寺,没有王爷的吩咐,任何人也别想踏入寺门半步。若再敢在此纠缠,别怪我等不客气!”
“你!”
李修然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顿时气得浑身直哆嗦。
余管家却是吓得脸色发白,想起季君灏在京中的肆无忌惮,他张嘴就想劝说李修然不要冲动另想办法,谁知道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寺外不远处吊着的两道人影。
他先是没放在心上就想回头,谁知道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吹过,瞬间掀起了那其中一人披散下来的长发。
余管家看清楚了那人半垂着红肿不堪的脸后猛的瞪大了眼,突然抓着李修然的衣裳惊声道:“相爷……相爷!”
“干什么?!”李修然怒声道。
余管家嘴里直哆嗦,急声道:“大公子,被挂在那里的是大公子!”
李修然顿时一惊,连忙扭头看过去,就见到李景铄光着上身,披散着长发被吊在寺外不远处的歪脖树上。
此时他垂着脑袋,染上了血迹结成一团的长发披散下来,身上全是被暴打之后留下的伤痕和血迹,他双腿不自然的弯曲着,双手被绳索绑着悬空吊起来,双眼紧闭着看上去好像已经没了气息。
而在他身旁还吊着另外一个男人,那人被削掉了半边耳朵,身上也同样满是干涸的血迹,此时也是奄奄一息。
当见到李景铄被吊在那里之时,李修然先是一惊,可是等到回过神来之时那惊骇之中却是隐隐冒出了喜意来。
李景铄死了?
李修然心中冒出无数的算计,脑海里更是浮现出该怎么利用他的死来将相府剥离出来,却唯独没有半点对自己儿子死后该有的悲伤之意。
他强压着心中冒出来的喜意,面上却是大惊失色的怒吼道:“铄儿,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