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些。”
夏侯善看着擦干净手后,被天璇扶着一瘸一瘸走到近前的李锦悠,神色复杂。
李锦悠撑着桌子坐下,自然的拿着桌上的东西开始烹茶,夏侯善忍不住开口道:“你,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内力被药物散尽,以后想要与人动武没那么方便了,不过等到身子好了之后,也许还能捡起来再练,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之前的身手。”
“你的腿…”
“腿也没事,再养上些日子就能行动自如了。”
李锦悠笑了笑,用头道茶将茶具烫过之后,又重新添了些水进茶壶之中。
小炉里火焰烧的正旺,茶壶上方飘出淡淡的烟雾,而夏侯善看着眼前轻柔浅笑的女子,半晌后才紧抿着嘴唇说道:“阿锦,你可恨我?”
怪我和姜西越联手,怪我坏了你安稳的生活,怪我让你和你的家人陷入险境,怪我自以为是的深情……
后面的话夏侯善都堵在喉咙里有些说不出来,李锦悠如今在晋国的名声和处境没人比他更清楚,那背负在她身上的上千条性命更是断了她所有的后路,他原本笃定自己对她的深情,想好了等她去北境后,大晋国内如何再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才做的那么决绝,可是如今想来,他却是一手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亲手毁了这个他放在心坎里的女子原本富贵殷荣的将来。
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夏侯善手指紧握,双眼紧紧的看着李锦悠,却在她抬头之时下意识的侧开了目光。
李锦悠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夏侯善身前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刚开始是恨的。”
“当初刚知道李修然不是我亲生父亲,而我生父另有其人时,我虽然有些不敢置信,可实则心底深处却曾经有那么一丝窃喜,窃喜害我的不是我真正的亲人,更曾想过,如果我生父在侧,他绝对不会像李修然那么对我。可是姜西越却一手毁了我心中的那点希冀,生父养父,到头来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晋国动乱那日的事情你我都清楚,那一夜的事情亲眼目睹的人太多,而因我而死的无辜之人更甚,以我如今的身份,若是回去,那些人明面不会说什么,但是单单只是流言蜚语,就足够毁了庆国公府百年忠名,还有景王府数代积累下来的清誉。”
“所以刚在沐王府里见到你的时候,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是恨你的,甚至想过要怎样才能置你于死地,可是现在突然就不恨了。”
“阿锦……”
“夏侯,替我算一卦吧。”
夏侯善一怔,没想到李锦悠会突然让他卜卦,一时没有言语。而李锦悠却是玩着茶杯,手指在杯口打着圈儿淡淡道:
“你曾说过,我有破军之命,身染帝王紫气,注定祸乱朝堂,手染鲜血枯骨成山。如今我想让你再替我卜一卦。当初你前往北境之时,我曾赠你八千两银票,你承诺欠我一份人情,如今这一挂便抵这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