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却又毫无办法,媛媛公主失望之余,夏青突然看着李贵妃道:“娘娘既然知道媛媛公主有天命在身,为什么不把她留在皇上身边呢?”
皇帝是天子,一旦离逝,不用说,自然是李贵妃掌握朝政,若她腹中孩子是男孩,这天下不就是他们母子的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都不敢保证我腹中的孩子是否能安然生下。至于皇帝,他只是贪恋我的美貌,当年我在宫中受欺他可有出过手?如今的地位完全是我自己爬上来的,而我的母族,只要利益需要,随时都可以牺牲我。”李贵妃冰声的声音中有着太多的悲怆,但克制得极好。
此时,一名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道:“娘娘,时辰到了,我们再不回宫,若皇上醒来看不到娘娘就糟了。”
李贵妃与媛媛公主都看向夏青,夏青却是福了福,平静的道:“妾身恭送娘娘——”
李贵妃贝齿紧咬着下唇,咬得几乎出血,她死死的盯着夏青,今天不该来啊,该要的没要到,不该被知道的却全被知道了,半响才冷冷道:“夏青,本宫定让你后悔你今日之所为。走——”
她们一走,大牛就走了进来:“恩人,你没被欺负吧?”
“他们希望我去说服让王爷娶了媛媛公主。”
大牛‘啊’了一声,随即怒道:“欺人太甚。”
“大牛,如果有二个女人想要嫁给你,你娶吗?”夏青看着大牛那看着狰狞实则性子善良憨厚的面庞。
“不娶,一个就够了。娶那么多,哪有饭吃啊。”
夏青很认真的点点头:“可不。”随即她想到,大牛和一直在暗处打理着暗卫的小堆都还没娶妻,她是否也该为二人的终身考虑一下了?
自应辟方拒婚后,原本忌惮着应辟方的皇帝对应辟方突然间亲切了许多。
皇帝的性子更像个儒雅的学士,尽管没什么脾气,但毕竟是个皇帝,从将祭祀公主藏了这么多年没被发现可知其心机还是颇深的。对于底下臣子之间的互动多少清楚些,他就不信瑾王和瑞王会不知道媛媛公主就是那祭祀公主,但此刻瑾王公然拒婚,虽然他罚了他一年的俸补录,但私下却不知道送了多少的好东西。
自然这些好东西这会都交给了夏青。
望着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水梦和钱春嬷嬷看得眼晴都发亮,小山头应煜和小上官则在边上把玩着,玩得也颇为开心。
“钱春嬷嬷,这些东西你都清理了吧。”夏青只是看了它们一眼。
钱春嬷嬷愣了下:“交,交给老奴打理吗?”这么些珍贵的东西交她由一个奴才打理?
夏青点点头:“我不会做这些细致的东西。”
一旁的水梦也急忙在旁边道:“我也不会。”深怕将这些东西给她弄似的。
以前廖嬷嬷在时这些东西都是她这弄,这会,夏青和水梦自然是给钱春嬷嬷的。
钱春嬷嬷内心激荡,这人活着不都是为了钱财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夫人却将这钱财交由她在打点,竟然是这般信任着她,就连对她有恩的燕氏家族也从来没有这般待她的,压下心中的感激和感动,钱春嬷嬷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奴婢一定会代夫人将这些东西都打理好的。”
一旁的应辟方自然的想起了夏青才进门那会问他要银子的情形,他总以为这个女人是个贪财的人,事情上,她只对自己付出努力得到回报的银两爱财,对于她应得的银两爱财。
察觉到男人对自己的打量,夏青抬眸,双眸相对时,二人都露出了个会心的微笑。
“娘,娘,要……要……”开口的不是应煜,而是小上官,他走路已有些稳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夏青的脚边,正扯着她的衣角一手指着高处的那块玉佩。
听到小上官对夏青的称呼,钱春嬷嬷一陈尴尬,正要抱过小上官时,夏青已将他抱在了怀里,并将那玉佩塞到了他的手中。
小上官显然很开心,对着夏青脸上就是一陈亲,亲后便挣扎着要下来,夏青刚放下他,不想他竟然是走到小山头面前,将这块玉佩送给了小山头:“哥哥,好看……”
小山头淡淡一笑,将那玉佩挂在了鼻子上:“玉青送的,哥哥一定会天天佩在身上的。”
钱春嬷嬷偷看了夏青一眼,见夫人并无不悦,甚至是满脸慈爱的看着小上官,心里松了口气。
上香的天气,很是晴朗,连一丝的阴云都没有,真正的风和日丽。
阮氏在侍女的挽服下上了马车,上车时她看了眼后面夏青的车子,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一名侍女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王妃,一切已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