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咀嚼起来。
“王妃,你……”
风苓乐没有理会司北,一把将南宫玄抱在怀里,而后,低头。
两唇相接,南宫玄的身体冰凉得吓人,风苓乐心中蓦的一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风苓乐用力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混着血腥味的长尧根汁液从她的嘴里顺利地渡进了南宫玄的口中,却也带回了不少毒气,风苓乐的舌尖几乎片刻便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风苓乐心中一凛,却是更加用力的咬着自己,南宫玄还没有得救!她不能被毒气控制!
剧烈的疼痛缓解了舌尖的麻木,风苓乐喂完一口,抬起头来从新塞一把叶子,而后咀嚼,低头,咬舌,喂汁液,如此重复。
风苓乐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喂了多少次,但此刻南宫玄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柔软起来,风苓乐怕再喂下去解药就变成了毒药,遂停止了动作,岂料,她这一停止,一阵剧烈的晕眩感猛地自脑海中爆发开来,风苓乐几乎站立不住,身体一个趔趄,此时,一双手突然揽住了她的腰,却没能抱稳她,两个人一起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身体撞击在冰冷的石块上,风苓乐却一点都不觉得痛,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她的泪水几乎瞬间便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虽然她一直保持着冷静,但是天知道在看到南宫玄变成那样子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怕多痛。
以前看到有病人保守病痛的折磨时她也会心痛,但那种痛比起现在这种根本不值一提,面对病人,她一向只会更加勇敢镇定,就算上一次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替太后动手术,她也无所畏惧,害怕,这还是第一次!
风苓乐颤抖着双手,尽管全身无力,却还是拼命地想要靠近那个怀抱,那个冷硬但是带着温度的怀抱,南宫玄和她的情况相差无几,同样是身体脱力,却还是拼命地想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生怕一不留神她就变成了一块冷冰冰的木头,再也不会不分尊卑的唤他的名字,对他大呼小叫。
和她一样,在救她的时候,他沉着冷静甚至思虑周全,但是只有上天知道他那时候有多害怕,饶是当年孤身一人深入燕北敌军腹地,他也未曾皱过一丝眉头,那一日,却因为她冰冷的躺在地上,他的心缩成了一团,以至于在以身过毒的时候,他才会那么义无反顾、毫不犹豫!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南宫玄是因为身体毒素未清舌头还不灵活不能说话,风苓乐则是因为……咬舌头咬得太凶短时间内说不出话了……虽然不发一言,甚至连简单的安慰都没有,只有从喉间发出的本能的低声呜咽,但两人彼此相拥,紧紧地抱住对方,却比什么言辞都来得有效。
然而,脱力后却非要用力导致的结果就是——
两人双双晕了过去……
风苓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特别是舌头痛得厉害,视线也是模模糊糊看什么都不真切,她动了动手指,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南宫玄!风苓乐心中一紧,就欲撑着身体坐起来,然而无论她怎么使力,身体就是不受控制,提不上半分力气。
此时,一个梳着娃娃髻的小姑娘走到风苓乐床边:“姐姐姐姐,你醒了吗?”
风苓乐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在叫她,然而她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眼前似乎都覆着一层膜,她能模糊地看到有个人影在那里,却怎么都看不真切。
风苓乐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舌头每动一下就钻心的疼,而且完全不受控制,只能发出“啊啊额额”的声音。
见状,小姑娘一把握住了风苓乐的双手,而后轻声道:“姐姐,你别着急,你只是暂时受了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些许童音,却是异常的清澈,风苓乐的心无端的安定下来,冲着她轻轻点了点头,风苓乐抬起脑袋,朝着身边看了看。
小姑娘非常聪明,很快就领悟了风苓乐意思,于是笑着道:“姐姐是在找和你一起来的两位哥哥一位姐姐吗?那两个没事的哥哥姐姐在别苑休息,那个中了剧毒的哥哥正在谷主叔叔的院子里,谷主叔叔正在替他解毒。”
两位哥哥一位姐姐?谷主叔叔?这是哪里?这些人又是些什么人?
风苓乐心中瞬间升起了万千疑问,奈何此时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小姑娘此时怕打扰了她休息,也不敢和她多说话,伸手将风苓乐扶着靠在榻上,小姑娘从一旁端了一碗药递到风苓乐唇边,一边道:“姐姐,你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又中了毒,谷主叔叔说了,你必须好好休息,好好吃药,否则会落下很严重的后遗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