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极对他的封赏,看似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和太医院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官升一品,但却是量与量的积累导致了质的变化!
风衔几乎是爬地快步挪到宴会中央,“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激动得语无伦次:“微……微臣接旨!”
黄德海看着风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向来是极会做人,逢人三分笑的,可惜面对这风衔,他是连逢场作戏的心情都没有。
同样面无表情的还有两人,一个是风苓乐,还有一个就是南宫梵,他看着黄德海将圣旨交给风衔之后,又从旁边取过了另一份封好的圣旨,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风衔记头功?那风苓乐呢?
此时,黄德海继续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王南宫梵,燕王妃风苓乐,督治癔诊有功,皆赐黄金千两、玉器十抬,再赐燕王妃冰蚕丝两匹、玉如意一对,钦此。”
没有接旨的声音,整个宴会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南宫梵和风苓乐身上,确切的说,绝大部分都在风苓乐身上。
风苓乐难以置信地看着黄德海,确切的说是看着他手中的圣旨,治疗癔诊,风衔记头功?而她只是督治?!
风苓乐蓦的想起白风珏之前问她知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她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白风珏早就料到一切了吧?
南宫梵率先站了出来,沈妃让他坐到她身边就是想要拉住他,防着他闹事,可惜终究没有拉住。
南宫梵大步走到宴会中央:“黄公公,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看错圣旨了吧?这次的癔疹能够解决,明明……”
“梵儿!”沈妃冷喝一声,打断了南宫梵的话,大步走到宴会中央,也不管南宫梵,径自就跪了下去,“母后,皇后娘娘,臣妾教子无方,都是臣妾的过错,求母后和皇后娘娘责罚臣妾。”
“母妃,他……”
沈妃理也不理会南宫梵,重重地将头扣在地上,请罪的姿态。
南宫梵看着沈妃的样子,张了张嘴,到口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上坐上,太后的脸色颇不好看:“梵儿,你母妃刚刚解除禁足令,难道你要连累她一辈子待在冷宫,暗无天日吗?”
“我……”南宫梵看了看沈妃,又看了看风苓乐,猛地咬牙,跪了下去,“皇祖母,皇后娘娘,求两位做主,这道圣旨,我们不会接,治疗癔诊的抗生素是三嫂率先研发出来的,要论功,头功应当是三嫂才是!”
太后还没有说话,风衔率先按捺不住,走到南宫梵身边,与风苓曦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开,而后摆出一副震惊到极点的表情:“齐……齐王殿下!你……你敢抗旨?”
南宫梵厌恶地看了风衔一眼,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上方的太后和皇后:“儿臣绝无抗旨的意思,只是想讨一个公道罢了!”
风衔冷哼一声:“皇上贵为天子,自然明察秋毫,如今圣旨一下,齐王和燕王妃拒不接旨,不是抗旨是什么?”
听得风衔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南宫梵面色一冷,也不顾这里重臣云集,一脚就朝着风衔踢了过去:“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三番五次对本王叫嚣?!”
南宫梵这一脚踢得不轻,但是风衔早就准备,虽然他的身体远远地飞了出去,但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
身体砸在地上,风衔脸上闪过一抹痛楚,然而眼底兴奋的光芒却是越来越盛,闹吧闹吧,闹得越凶,风苓乐就越惨,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风衔大声地哀嚎起来。
风苓曦当即站了起来:“父亲!”风苓曦大步朝着风衔走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眼见风衔一副痛苦到极点的表情,风苓乐转头,冷冷地注视着南宫梵,“齐王殿下!风太医在怎么说也是本太子妃的生身父亲,更是父皇下旨亲封的二品重臣!你胆敢对他动手,是不将本太子妃放在眼里,还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语罢,风苓曦转头看向太后和皇后,当即跪了下来:“求皇祖母、母后做主!”
“不,不是梵儿的错,是我这个做母妃的没有教好他,求母后、皇后娘娘不要怪罪梵儿,一切罪责,我来承担!”沈妃再次叩头。
“母妃!”南宫梵伸手去拉沈妃,让她不要再叩头了。
“够了!”太后面色铁青,“这是皇帝的旨意,圣旨已下,不接旨就是抗旨,哀家倒要看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