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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不知道楚家如今算是她的半个家臣吗,这般嚣张抓了楚老三,就不怕她恼怒吗?
“七喜,事情已经出了。你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如今你养好身体最重要。你三哥的事,有我和方大哥呢。我是你姐姐,他是你夫君,我们两人处置总不会让你三哥吃亏。你尽管放心!”
楚七喜听得这话,勉强才算收了眼泪。丁薇又安慰了她两句,这才起身出门。
方信早就等在外边了,方才见了刚出生的儿子一面,他还来不及也不想再去见妻子,只等了丁薇出来要句话就开始行动了。他方信的舅兄,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方丞相如今是有孙万事足,儿媳替方家立了大功,若是保不住儿媳的哥哥,他头上的丞相帽子也就可以摘下来了。所以,暴怒的儿子想要如何,他半点儿不想阻拦。方家可以谦逊,可以低调,但偶尔亮亮爪子,抓碎几个宵小的胆子也是很有必要的。
立威,为方家的新血脉贺!
丁薇逗弄着乳名直接叫八斤的胖小子,耳里听着方信略带愤怒的叙述,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许是不愿孩子的耳朵过早被污染,她就示意奶娘把孩子带了下去。末了说道,“大哥,这件事明面是冲着楚家,其实大半是想要重新分配银矿的份额吧。”
方信点头,“我也是如此猜测,怕是有些人以为天宝如今下落不明,你们孤儿寡母为了朝堂稳定,必定会忍气吞声,所以才稍稍试探了一下。若是我们服软,下次怕是胃口更大。”
丁薇冷笑,抬手扶了扶脑后的凤头钗,“他们许是没有看到墙上的人头吧,我不介意让他们也上去看看风景。倒是咱们家里刚添了孩儿,不好见血吧。”
方信却是摇头,眼里厉色越来越浓,“不,方家的孩儿怎么会胆小?正好用他们的血,庆贺我儿出生!”
“那方大哥就放手去做吧,需要帮忙就让人进宫去说一声。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咱斩草除根。这个时候,我们可没有心思和空闲玩什么恩怨情仇!”
“放心,方家还有些根底,对付几只宵小足矣。”
兄妹俩商议妥当,丁薇就重新上车,悄悄回了皇宫。
虽然她知道方丞相身居高位多年,手下必定有些势力,但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庞大。不过一夜间过去,第二日一早,朝堂上就有御史上奏弹劾以户部侍郎程巍为首的四位官员,徇私枉法,纵容族人侵占百姓良田,欺男霸女,甚至在先前下放为官期间,收受贿@赂,制造冤假错案,恶名累累。
方丞相大怒,直接提议将程巍抄家灭族,其余三人流放千里,遇赦不赦。
安哥儿晃悠着小脚坐在龙椅上,他根本也不知道抄家灭族是个什么结果,又早得了娘亲的嘱咐,于是抱了玉玺就在圣旨上盖了下去。
待得朝臣们反应过来,想要求情的时候,一千精兵已经是分别围了四府。程家从上到下,灭三族,连三岁的孩儿都没留下,家产尽皆充公。
其余三家,虽然没有连累主人,但男女老少尽皆被押解去了草原服役。如今草原初定,大到一望无际的草场上,没牛没羊,百废待兴,正缺人手去劳作。
不过半日功夫,该发配的发配,该掉脑袋的也已经挂上了城头。
如此雷厉风行,手段冷绝,惊得整个朝堂和京都百姓们都直了眼睛。待得反应过来,立时是哄声一片。消息灵通的明眼人,自然清楚方家这是在立威,替楚家出头,也是替皇后娘娘解忧。
说起来,也是程巍几个该死,不过是拿了少少的本金,每月都有几百两进项,比之朝廷的俸禄都封后。只要不贪心,足够过个富贵日子,安然终老了。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以为皇上下落不明,皇后娘娘和太子孤儿寡母好欺负,就会眼睁睁看着楚老三被打,最后再拿出楚家的份额安抚他们。真是太过天真了!
如今倒好,不过是多伸了一只手,就立时被砍断了,甚至还连累全家跟着见了阎王爷,可悲可叹啊!
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若是皇后娘娘这次服软了,以后岂不是谁都能上去踩一脚?也不有人再效忠!
更何况,楚家的姑娘是方家的儿媳,刚刚给方家生了个胖小子。若是任由亲家被欺负,那方家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放?
在众人的议论声里,在无数双眼睛或明或暗的打量下,刚刚进了大理寺不到一日夜的楚老三就被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