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子不哭,咱们被坏人捉来了,但将军和夫人一定会救咱们回去的。”大娃声音里也带着惶恐,但他却极力装作轻松样子,小小怀抱里抱了更小的主子,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奶娘说过不让我乱跑,但小房子说河里有鱼,呜呜,我再也不抓鱼了。”
安哥儿死死揪住大娃的衣襟儿,小小心眼儿里后悔极了。
“我想吃娘做的好吃的,想爹爹,想奶娘。”
大娃眼圈儿也红了,他也想娘亲弟弟,想家里人。但这会儿他再想也不能说,小主子比弟弟还小,他要保护小主子。
“我跟你一起,小主子,一起等将军来救咱们。夫人一定做好吃的,等着咱们回去。咱们不能哭,外边的坏人听到,该说将军的儿子是个胆小鬼了。”
“我不是胆小鬼,我长大要作大将军。我爹是最厉害的大将军,我要比爹爹还厉害!”
安哥儿人小,但自尊心却是一等一的高傲,哪怕还哽咽的厉害,却开始胡乱抹眼泪了。
“小主子,大将军给咱们说过,敌强我弱的时候要保存实力,不能做无谓反抗。咱俩肯定打不过坏蛋,所以,有吃的就吃,有睡的就睡。等着大将军来救咱们,好不好?”
“好,我爹一定很快就来救我。还有祖爷爷,撒毒药药死抓我的坏蛋!”
黑袍站在仓房门外,饶有兴致的听着两个孩子对话,倒是开始欣赏冷静又懂事的大娃儿,于是推开舱门走进去,点燃了油灯。
油灯的微弱光亮映出了两个孩童的脸孔,一张稚嫩惶恐,一张冷静仇恨。两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得黑袍微微有些心虚,干咳两声才道,“你们别怕,只要你们听话不闹,我就不杀你们。”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们来?”
大娃悄悄把小主子往身后挪了挪,小狼一般警惕的瞪着黑袍。
黑袍扯了椅子坐下,小小的舱房里因为多了他一个,瞬间好似拥挤很多。他坏心的绷了脸,惹得两个孩子更紧张了。但大娃依旧挺着脊背,双手在身后反抱着安哥儿,生怕他突然发难,伤了小主子。
“哼!”黑袍冷笑出声,嘲讽道,“这个胆小孩子不过是个下台皇帝的儿子,许是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你还这么护着他做什么?不如以后跟着我吧,我教你本领。以后这天下任凭你自由来去,岂不是更好?”
大娃却是摇头,眼里防备更重,“不,我们一家都是主子救活的,绝不会判主。”
黑袍撇嘴,很觉得无趣。抬手扔了一包干粮到床上,“船上只有这个,不想饿死就赶紧吃!”
两个孩子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早就空荡荡了。眼见纸包里白刷刷的馒头,都是忍耐不住了。
大娃伸手捡起馒头挨个掰开,看了又看,嗅了又嗅,最后还吃了两口,自觉无事,这才递给身后的安哥儿。
安哥儿自己吃一口,就掰一口递到前边。大娃嘴里迅速咀嚼着,眼睛却半点儿没有离开黑袍。
黑袍翻了个白眼,起身走了出去。
舱房门一关,两个孩子都是差点儿瘫软下来,互相依偎在一处,默默吃着馒头。大娃眼见安哥儿吃饱了,自己又吃了半个,就把剩下的馒头藏了起来。谁知道隔多久会有人再送吃食来,还是要节省,省得饿到小主子。
黑袍回到隔壁仓房,老武正望着仓顶不知道想什么,见得儿子回来就道,“小主子怎么样,醒了?可有吓到?”
黑袍不说话,倒了杯茶一口喝掉,这才应道,“两个小子跟狼崽子似的,怎么可能吓到?那个大的,倒是忠心耿耿,吃个馒头都要先验一验,生怕我把他们毒死了。”
老武听了却是欢喜,“小主子有这样自小一起长大的奴仆最好不过了,忠心又踏实。”
说罢,他又嘱咐儿子,“待小主子一定要恭敬,虽说这次你为了救我,帮忙解开了主子的身世,坏了老皇上的大事,但带了小主子回去,主子必定也会去越都。将功折罪,老皇上不见得会处罚多厉害。你只记得,以后不管我是死是活,一定要效忠主子。若是有人能做天下共主,那一定是主子,长在武侯府的大越三皇子!”
老头儿说着话,神色里满满都是狂热,看得黑袍都沉默了。先前几次交手,都是他输了。这次掠了人质在手,他才勉强算是扳回一城。至于效忠一事,还是要看以后了。没本事的主子,凭什么得到他的一世忠诚?
老武虽然自小没见过儿子几次,但也知道儿子心高气傲,不同于他的愚忠,否则这次也不会违背命令,擅自跑到东昊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