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姓郭的份上,我还能安排个更差的给你,你信不信?”
郭宝烟脸色惨白,不敢想象更差的是什么样的人。
见她怕了,郭宝珠继续道:“你没有好下场,但你娘还好好的,如果我把此事拆穿,祖父一定会让二叔休了你娘。我现在瞒着,不是为了你们,是怕祖父二叔甚至我爹伤心,我们一家子好好的,不能让你们娘俩折腾得失了和气。你识相的话就乖乖跟了季昭他表哥,否则我只需要告诉我哥哥,你们会有什么下场,你能猜到吧?”
想到堂兄前年浑身浴血的鬼煞模样,郭宝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郭宝珠还想再教训她几句,却瞥见母亲赶了过来,连忙低声威胁道:“马上回去,再敢过来胡闹你就等着让你娘陪你一起倒霉好了!”说完不管郭宝烟,乖乖朝郭夫人跑了过去,低头解释兼认错:“娘,她要给人做妾了,心里不快到我面前撒泼,我忍不住打了她一顿,你别生气啊,以后我再也不打人了!”
鬼才信她的话。
郭夫人看看那边狼狈不堪的郭宝烟,打发两个丫鬟过去将人送回二房,她则把女儿拎到了上房,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二房那边的事她都知道了,但事有蹊跷,不说郭宝烟好好的怎么会落水,被宋明德救了也就救了,为何外面都传是季昭救了她?季昭曾向自己的女儿提亲,其中必有联系。
郭宝珠无辜地眨眼睛:“我哪知道啊,我还纳闷她怎么要给人当妾了呢。”
她当然不能承认啊,许氏母女再坏,二叔对她是实打实的好,她不想父亲二叔因此生了罅隙,更重要的是,如果她说了实话,她跟季昭约会的事就露馅儿了……
她嘴巴严,郭夫人问不出来什么,只好打发女儿走了。
郭宝珠确实没有跟自家人说。
只是等月底宋明德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郭宝烟返回沧州后,她去跟二叔郭奇说了半天悄悄话。
郭奇呆若木鸡,听了侄女的一席话,之前所有不解的地方都能解释清楚了。
跟顾念一大家子情谊的侄女相比,他的女儿……
事已至此,郭奇听从了侄女的劝说,没有再去跟兄长嫂子赔不是,除了没脸,也是不敢,怕兄长的怒火。至于许氏,两人毕竟当了多年的夫妻,郭奇也没有拆穿,只是纳了一个良家女为妾,自此不进许氏的门。许氏猜到丈夫多半知道了什么,也不敢表示不满,缩起脖子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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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二月,整个京城街头巷尾谈论的全是即将开始的春闱。
傍晚赵沉跟赵允廷一起回了侯府,但他没有同往常那般直接回望竹轩,而是请父亲去了书房。
赵允廷盯着这个长子:“朝里有事?”
赵沉看着门口问:“春闱后皇上会亲自在世家子弟里挑选五皇子的伴读,父亲知道了吧?”
凡是跟皇子有关的事都是大事,赵允廷岂会不知,“放心,我会吩咐承安别出头的。”
他是皇上的人,只忠心皇上,不能早早跟皇子太过亲近,若是赵涵成了五皇子的伴读,赵家与瑞王就牵扯不清了。二来他也不想让赵涵有太大出息,位置高了,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两个儿子一强一弱或许还能相安无事,都强了,必有一伤。
赵沉摇摇头,侧头看他:“我查过了,贤妃有意赵涵,即便他藏拙,只要贤妃在皇上耳边吹吹耳旁风,皇上多半也会选他。”至少目前看来,皇上是更看重瑞王的,那么即便看出贤妃的意思也未必会拒绝,当然,贤妃那种聪明人,肯定不会直接点名要赵涵,会说得更让皇上满意。
赵允廷皱眉,他比儿子更明白贤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当年皇上还是王爷时,去辽东办差,路上遇刺全靠贤妃舍身相救才全身而退,而贤妃的长子瑞王也是那次出行怀上的。
“我让承安装病在家……”
“不用。”赵沉笑了笑,起身走到父亲身边,声音轻的几不可闻:“父亲什么都不用叮嘱他,如果他想做五皇子的伴读,尽管随他好好表现。父亲,你不觉得对西北那边,咱们此时出手最合适吗?”
皇上现在是想留着镇北将军给他效力的,赵家主动挑衅秦家,皇上必定心生不满,然,如果皇上先对镇北将军存了疑心,便只会作壁上观,甚至乐见其成。
对付镇北将军,父子俩早就谋划好了步骤,只需等待最好的时机一步一步来,因此赵允廷明白儿子所谓的出手是什么意思,但在这个节骨眼出手,镇北将军倒霉不说……
他大惊,仰头问赵沉:“你跟景王……”
赵沉笑着打断他的胡乱猜测:“跟那边没关系,我只是看瑞王不顺眼。”
倘若瑞王直接对他设圈套逼他站队,赵沉还不会太生气,但瑞王对妻子的娘家人下手,先欺小姨子年少懵懂,后害妻子落泪忧心,他不报复回去,愧对当初对妻子对岳父岳母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