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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想听哪方面?”
有些事做了第一次就会有未来的无数次,比如出卖这种事,裴炎就深有感触。
“厉泽阳小时候有没有勾搭过小姑娘?”倪初夏干脆趴在驾驶座后面,便于和裴炎交流。
“咳咳,头儿小时候……没有勾搭过小姑娘。”
裴炎汗颜,这都是什么问题?!
“也是,他小时候就是爱哭鬼,估计小姑娘都嫌弃他。”
裴炎趁机解释:“夫人,头儿克服了恐惧之后就没再哭过了。”
“那他也是爱哭鬼,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哎呀,我怎么那么想看呢?”
“……”
头儿,我对不起您!
一路回到军区大院,接受安检后,裴炎将车开到将军楼外。
“夫人,明早老时间在这里等您。”
“好,你今晚好好想想你家头儿还做过什么有趣的事情,明早告诉我。”
倪初夏笑着和他告别,徒留裴炎在冷风中凌乱。
翌日清晨。
倪初夏听到起床号,条件反射地坐起来,闭着眼睛开始穿衣服,神游一般地进了卧室浴室,一切准备好之后,厉奶奶准时过来敲门。
在见到她已经穿戴整齐,笑眯眯地说:“老头子就喜欢勤奋的小姑娘,快下楼吧。”
倪初夏弯腰抱了抱她,“奶奶,以后我自己起来就好,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噔噔噔’跑到楼下,看着厉爷爷和裴勇已经整装待发,用皮筋把头发绑起来,跟着他们出门。
不出所料,等晨练结束,用完早餐后,倪初夏累的话都不想多说,爬进车内倒在后座上就睡了。
裴炎暗自开心,不用说绞尽脑汁想着头儿有趣的事情就是好。
……
厉氏设计部,目前的工作已经收尾,每天都很闲。
岑曼曼上班一般都不会作图设计,都是带着厚重的设计书籍翻看,看进去一上午的时间过得也挺快。
中午时分,她照理掏出手机,给厉泽川发了‘可爱’的表情,等着他恢复。
直到十分钟话后,他才回道:“中午有点事,我让艾琳把饭菜给你送过去。”
岑曼曼也没有在意,只当是他又有了工作,毕竟厉氏产业众多,他是大老板,别人闲的时候,他必定是在忙。
叮嘱他注意休息,便起身去了和艾琳约好的地方。
顶层。
张钊站在厉泽川身边,总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用余光打量眼前的女人,心里觉得很慌。
倏尔,原本在喝茶的女人突然抬起眼,和他对视。张钊额头都在冒冷汗,祈祷她不要叫他说话,他只是个助理而已。
周颖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问:“我听说最近公司都在传泽川和设计部一个小员工的事情,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阿西!
张钊都想爆粗口,为什么每次都要让他回到这么尴尬,又需要说谎的话?!
“年关总有些部门比较闲,传言都是不可信的。”张钊绷着脸开口,期盼着老板赶紧出来。
“这么说都是假的喽?”周颖一挑眉,笑着问。
张钊清咳两声,一本正经地点头,“不能说都是假的,比如夸咱们老板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话都是真的。”
周颖抿唇一笑,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都令人赏心悦目,根本不像是五十岁的人该有的状态。
“你叫张钊是吧?”
“是的。”张钊小心肝已经在颤抖,不会下一句就是让他滚出厉氏吧。
“别紧张,就当是平常的聊天。”周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虽然说传言不可信,但我对那个小员工实在好奇,你和我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
张钊咽了口水,挪着屁股在留她很远的地方坐下,有点受宠若惊,想到即将要说的话,又觉得有把刀架在脖子上。
“岑小……她是新招进来的实习生,工作蛮努力的,模样一般,身材一般……”
“咳!”
此时,厉泽川从办公室走出来,瞪着张钊。
张钊见他来,呼出一口气,身心放心,转念想到他竟然当着老板的面说未来老板娘模样一般,身材一般,完了!
他以后的日子啊,堪忧!
“妈,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厉泽川走过去,嫌弃地瞥了张钊一眼,“还不快出去。”
“是,老板。”张钊应下,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周颖悠悠出声,“慢着。”
“你这个助理说公司的传言都是假的,你和那个小员工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这样?”
张钊拧着眉,使劲朝厉泽川递眼色。
“不是。”厉泽川果断卖了张钊,面色有些冷地说:“我和她的确在交往。”
周颖脸上的笑意有些僵,手指握紧茶杯,指尖有些泛白,冷冷开口,“出去!”
张钊惨兮兮地退出了办公室,把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你也这么大了,有女人也正常,妈并不反对。”
厉泽川走到她跟前,沉声说:“妈,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在恋爱。”
“简直是胡闹!”周颖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蓦然站起来,“你和你的员工以结婚为目的在恋爱?还是刚进公司的实习生?”
“妈,你都没有见过她,又怎么知道她不适合我?”对她的震怒,厉泽川不为所动。
周颖的手覆在胸口,语重心长地说:“儿子,你要为亦航考虑,年龄太小的姑娘怎么能照顾好他?”
想到一大一小,厉泽川唇边挂着笑,“这点你无需担心,亦航很喜欢她。”
“你!”周颖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厉泽川以为她还会继续劝说的时候,就见她脸上含笑说:“我难得有时间,把你弟交出来,咱们娘三一起聚一聚。”
厉泽川眼中是错愕,心里也有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来,掏出手机给厉泽阳打电话,一连三个都无人接听,把电话拨给了倪初夏。
接到他的电话,倪初夏正准备下班吃饭,听到厉泽川询问厉泽阳的事情,她眼底有些黯淡。
“大哥,他正在出任务。”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厉泽川略微有些尴尬,自己亲弟弟在不在珠城都不知道,倒是闹了笑话。
倪初夏如实说:“不清楚,不过他说过会尽量在年前赶回来。”
两人又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厉泽川知道周颖不怎么待见她,也就没邀请她一起吃午饭。
倪初夏重新坐回老板椅上,目光落在那一缕缕照射进来的阳光,想着此时他可能在做什么。
……
寒风刺骨,凛冽呼嚎,像森林里凶恶的狼群发出的吼叫。
这一片,被白雪覆盖,气温已经低至零下十几度。
就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下,一群身着军大衣,裹得严实的兵,正在徒步向前走。而他们前面,是皑皑白雪,一眼望不到尽头。
对于这群在中部地区训练的兵来说,已经算是在挑战身体的极限。
远处低空盘旋着猎鹰,沙哑嘶吼后略过雪地飞到一群人中,最后落在领头人胳膊上。
“前方安全。”那人的声音洪亮,说出的话能让整个队伍都听到。
依旧是徒步踩进雪地,再保暖的靴子衣物都抵抗不了这里的严寒,何况他们仅仅在军装外套了稍厚的军大衣,戴了顶毡帽。
秦飒把毛领扒拉下来,吐着白气对身边的人说:“这样下去不行,物资没送到,我们的人都要被冻死。”
厉泽阳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前面用雪地推车拉的一箱箱物资,深邃的眼眸微闪,缓声说:“那就把那些拿出来用。、”
秦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里是震惊,那些可是送到村落去的物资,用来救命的!
“去和孟恩说。”厉泽阳微抬下巴,指向刚刚猎鹰停靠的那人。
孟恩是他的名,他们这一民族很少说出自己的姓氏,似乎就是风俗习惯。
秦飒知道他来真的,企图劝说:“头儿,这事万一被上级知道,我们怎么解释?”
虽然现在天高皇帝远,但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的人,像孟恩就是当地的兵,他的手下也在这一群人中,难保他们不会乱说。
厉泽阳环顾一圈,围在他周围的是一群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手下,脸色陡然沉下来,狠厉开口,“有事,我一力承担。”
秦飒拧眉,最终没再说什么,快步走上前,试图和孟恩交涉。
只是,沟通的过程并不顺利,没一会就听到孟恩大嗓门吼叫起来。
“我们根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凭我们自己就能顺利完成运输任务,看你们弱鸡的样子,带着你们就是累赘!”
他这话一出,从珠城军区来的人各个都不服气了。
他们都是珠城军区挑选的精英,各项训练哪一个不是良好以上,哪里弱鸡了?!
只是野外抗战,没有经验,并且这样恶劣的条件也从未经历过,如果给他们时间训练,这种环境让他们杀敌都是小菜一碟!
只是,首长没发话,他们都不敢私自反驳,只能把不满咽回去。
“不行!这些都是那些村民的,你们这样做根本不合理!”
孟恩依旧不听劝说,认了死理,或者说他根本就巴不得这群自以为是的兵困在这里。
秦飒双手握拳,他是来交涉的,从头到尾都是好言相劝,却没想到他一直用言语辱骂,甚至还想动手。
早在第一天来这破地方的时候,这些人就排斥他们,给的住处是最差的,食物还都是前一天他们吃剩下的,最可恶的是,上头决定的任务,竟然都没有给他们准备抗寒的物件,摆明了要整死他们。
就在他忍不住玩动手时,厉泽阳走过来,傲然地站在那里,因为身高优势,像是居高临下审视孟恩。
孟恩胆子一直大,况且这里是他的地盘,说话就有底气了,“厉少将,你手底下的兵没用,就赶紧把他们赶出军营,省得到外面丢人现眼。”
“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秦飒怒视他们,“我这群兄弟能力怎么样还轮不到你瞎逼逼!”
因为有秦飒带头,陆续有人附和,这就和孟恩的人吵起来,似乎就差一个突破口,双方就要动手。
“都给我闭嘴!”厉泽阳眉头紧蹙,视线冷冷地扫过去,周围已经很冷,却硬是让气温更低。
“头儿,孟恩不同意。”秦飒脸色紧绷,狠意地说:“他们倒是穿的多,我们这些人到那里都成冰柱了!”
“你!”孟恩想说话,在对上厉泽阳的眼神,气焰就灭了。
厉泽阳说话简洁明了,“物资交出来,不然你们滚蛋。”
“呵……厉少将,在这里,没有猎鹰探路,你们走不出去的,更何况随时都可能遇到那群恐怖分子,你的那些手下确定能行?”
厉泽阳没有看他,只是问秦飒,“有信心走出去嘛?”
秦飒斗志昂扬,点头应道:“有信心!”
可能他的打靶、搏击并没有唐风、裴炎他们厉害,但在野外,他就从来没有输过。
以前训练的时候,什么恶劣的环境没有经历过,虽然身上都会缝制追踪器,但通常没本事的人,等不到救援人员赶到就挂了。
“你还有一刻钟的思考时间,离开就带着你的人原路返回,留下来就绝无异议的听从指挥。”厉泽阳发话,脸上是肃静和毋庸置疑的坚决。
秦飒冷哼一声,看着孟恩说:“你的领导军衔都没有头儿高,敢和他叫板,等任务结束肯定好好练你!”
“我不归他管!”
孟恩依旧不服气,论经验,他根本不会比他差,级别却是天壤之别,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厉泽阳出生好,是**。
“就你们领导巴结头儿的架势,他就是往死里练你,你也没话说。”
秦飒把这半个月受得气全部发出来,根本没等一刻钟到,就把物资推车拦下来,招呼他们的人过来领暖和的毛皮衣服。
“你们这样……这样不符合规矩,等着被罚吧!”孟恩气得浑身发抖,只恨自己只是派给厉泽阳的人,毫无实权可言。
厉泽阳薄唇微微抿起,看着他没有说话。
秦飒把衣服分好以后,问题来了,一群耿直的兵不愿意穿。
他们都是听到了孟恩的话,加上秦飒说了出事头儿一力承担,就更加不愿意。
况且,他们的身体状况自己知道,大多数都熬不过去的,自己没用还拖累了首长受罚,真的做不到。
厉泽阳踏着雪走过来,一时间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脚步声。
“我带过来的人,回去时,一个都不准少!”话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你们难道已经自我放弃,觉得任务完成不了?!”
“……没有。”
“首长,我们没有!”
“对,这点任务难不倒我们。”
刚开始只是稀稀拉拉几道声音,之后便是全部的人齐齐加油打气。
厉泽阳看着一张张对他来说算稚嫩的脸,此刻激情满满,郑重开口,“那么,把衣服穿上,一鼓作气到达村落,你们就是英雄,从珠城军区出来的英雄!”
秦飒早已经热泪盈眶,看向厉泽阳的目光多了几分敬重。
他迫不得已做出的决定,闯出来的祸端由他担了,为了这群可以说半个月前还素未蒙面的兵,担下了重则,试问几个人有他这样的魄力,能说出刚刚话。
眼前傲然屹立的男人,是外冷心热的人,他懂得他们,所以才能做到这一步。
厉泽阳看着他们穿上衣物,眼里是欣慰。
他挑选这些人,有血有肉,他们都是有家室亲人的人,既然带他们出来,就一定保证他们安全回去。
接下来的路,似乎格外的顺利。
依旧是孟恩带路,却没有像以往那般讽刺那群兵。
对于厉泽阳刚刚那番话,他不是没有感触,并且还拿了他的领导与之相比较,发现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心里那份骄傲不允许他主动示好,一路就这么僵着。
直至危险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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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写厉先森正在经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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