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萦当然知道,她小产,萧错比她还要难过,折腾的人都受了一圈,且外头应付那些来往亲朋之事都落在他的肩上,身为位高权重的湘亲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来人送礼的不在少数。如今萧错已是干脆闭门谢客了。
她也担心,怕自己好起来了,却将萧错累坏了,他就是再刚毅,到底也是肉体凡胎,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傅萦以帕子掩口将漱口水吐进痰盒,舒了口气道:“我也见不得他那样辛苦,即便我没有开口怨怪,他究竟是在自责。我这里出了状况倒下就完了,不知人事的也没什么痛苦。他却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的人才是最为难过的。”
“你理解就好。娘就是担心你没事给人家无忧甩脸子看,要知道年轻小夫妻之间的感情虽然轰轰烈烈,可也最为脆弱,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能让人心生芥蒂,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娘如今瞧着无忧这孩子对你真是没话说,纵然你此番出了这样的事多少也因为他树大招风,但那也不是他愿意的,你切不可以怨怪于他伤了夫妻之间的感情……”
宋氏以过来人的身份讲了许多夫妻相处之道。傅萦虚心受教,虽知道人与人不同,有些法子许并不适用于他们之间,可是《 宋氏慈母之心却叫她感动感激。
廖氏在一旁干坐着,并不能插上话。
因为她自个儿也知道宋季堂从年轻时就冲着她让着她。俩人一辈子没有吵过架红过脸,大多数原因都是宋季堂的忍让。他们夫妻之间一直和睦,也从未出现过第三人。这样的感情,与现世间寻常夫妻的却是不同的。
她很希望傅萦与萧错之间,也能如他们一样。但是她的“女王范儿”经验绝不是什么好经验。
宋氏教导了片刻,仔细想想萧错的素日为人,在看着傅萦自东盛宫中调教出的仪态,不由得心生感慨。
“我家的丫头长大了。”
后头的感慨咽了下去。若是以往,宋氏还会说一句:“可惜你父兄没有福气看到。”
现在傅萦刚刚小产,正是伤心脆弱之时。郁闷自己的事都郁闷不过来。又哪里能拿这些事来烦扰她?
傅萦与宋氏聊了一会就觉得困倦,便先睡了。
这些日没有了光怪陆离的梦,睡的也算安稳,只是半梦半醒之间。傅萦觉得脸颊边有些痒。像是糖球在用她毛茸茸的猫头蹭她。
稀里糊涂的抬起手来摸摸它。却发现今天糖球的似乎变大了。
萧错脸埋在她胸前,见他下意识的来摸他的头,禁不住又蹭了蹭脸颊。
傅萦这下子完全醒了。“你回来了?”
萧错仰头,下巴搁在她胸前:“是啊。”
低头看他时,这人明显年轻许多,倒像是个极漂亮的小孩子。
傅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几时躺下的?”
“你谁的熟。”脸又埋进柔软山峰了。
傅萦扭了一下身子,奈何他抱得紧,又没有其他动作,也只好由着他:“今日入宫去顺利吗?”
“顺利。”
“皇兄可说了什么?可有怪罪你?”
萧错摇头。
即便有什么他也不会告诉傅萦的,“皇兄叫你好生养身子,到底是谁下了黑手,他自然会追究。”
“是吗?”这么简单?她怎么不相信呢。
萧错点头:“你就不要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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