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要再和我扯那些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狗屁言论了!”
“我累了。”难得的,白芷答的顺溜。他纤长的睫毛轻闭,投下一片阴影。
“你也知道的,我的出身……'
“娘娘她是被冤枉的!”白衣将军忍不住开口打断他。
“谁会信?”白芷睁开眼来,满脸是讥诮。
是啊,谁会信?白芷这几年所做的努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可就算他能摸到一丝半点证据,又有谁真正敢为他的母妃平反?
白芷的母妃,是政权斗争的牺牲者,承认她的无辜,就是在打先皇的脸,更是在打当今皇上的脸,甚至,说明了太上皇错了。
要是太上皇错了,以他母妃生前受宠的程度以及白芷的聪慧程度,当今那皇位上,做的是何人还不一定呢。
再者言,就算不追究过往,一旦这案子平反,凭借白芷这些年来的赫赫战功,民心所向,呵呵,那狗皇帝确实该担心。
当年他母妃费劲心思保下他一命,于是他毕生的心愿便是替其平反。可现如今呢?
十年了,不算之前的努力,已过去十年,他的手头不仅连一星半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还过着这般活死人的生活。再苟延残喘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倦了。
蹲下身子,细心的将那些打落在地的棋子一一捡起来,黑白分明。
“陪我下最后一局吧。”
白衣将军的唇角微动,最终还是道出一个“好”字。
夜已尽子时,白衣将军却依旧固执的坐着,虽然他本身极其讨厌下棋,但他总天真的觉得,只要自己多坐一刻,白芷便能多活一刻。
风沙沙的吹过树叶,紫苏自迷迷糊糊中醒来。她竟然睡着了?回首瞥向身侧的矮房,那里面还亮着灯。
那个男人还没走?心下泛起一片狐疑,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提着短刃就跃上了墙头,迅速向着屋顶摸去。
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等,她还打算去接别的任务呢,要是都在这磨叽了,还怎么挣钱?
轻盈的身体落在房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屋内的白衣将军却凭借过人的经验,感受到她微乱的气息。
来了。
手中棋子握紧,连指尖都控制不住开始抖动。
“人各有命,大将军,可别忘了下棋。”
啪,白子落下,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卧室中格外响亮。那淡漠如斯的声音,挑战着白衣将军的耐性。
屋顶的紫苏,一手握着短刃,一手小心翼翼的将脚下瓦片揭开一角。
于此同时,白衣将军的手也不自觉的的握上腰间佩剑。
气氛,顿时凝结。
拔剑张弩,只在一瞬间。
一身白衣,一身黑衣,皆紧闭呼吸。
咣当——瓦片被掀开。
哗——长剑被拔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