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民间疾苦,心情也跟着愁闷起来。今天博哥儿过来,少不得要强留他住几天的。
“博哥儿,你这丫头,今天我就替你好好调教调教了!”他摩拳擦掌,欲与天公试比高。
周博懒得理这两个闲人,使个眼色,“汪兄,咱们出去聊吧。”
汪从寒点头称是,二人走到园子里。此时刚刚过了午时,秋高气爽,小园更显萧瑟,白家人少,所以一向不大收拾的。
看到汪从寒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周博无奈道:“让汪兄见笑了,我这丫头,一向胆大最是难缠。”
“逸天也是闷的,难得有人和他斗嘴,所以乐得没上没下。”
“其实这丫头,在家也是闷得很。”看周博的表情,他的丫头拿堂堂知县的少爷解闷,他还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这让汪从寒着实佩服。
“周兄是雅人,雪见姑娘更是聪明过人。”
汪从寒这话出来,自己倒先笑了,有些虚伪过了,倒不像是自己的风格。
“周博就是一商人,而我那丫头,小聪明是有的,其实大智若驴。”
话一说完,二人均笑了起来,周博拱拱手:“我就不与汪兄客气了,咱们先说正事,就是关于青州那间铺子……”
汪从寒先是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却是用力摇头道:“不过举手之劳,周兄太过客气了。”
面对知府少爷,周博也是秉承在商言商的精神,“在汪兄是举手之劳,在小弟却是恩情大过天,所以,这一成的干股,委实有些拿不出手。”
一成的干股,听起来确实是不多的,但一想到那神奇的葫芦,汪从寒却知道这便宜是占大了!
而周博却在想,自己的父亲就是吃了朝堂无人的亏,自己怎么可能还犯那种错误?
“博哥儿,我也同表弟一样,叫你一声博哥儿吧,这事却是为兄占便宜了。”
周博皱着眉,摇头道:“自家兄弟,还什么便宜不便宜的,钱帛都是死物罢了。”
“唉,这死物却是人人稀罕的。”
“得人稀罕的,便是好物了!”
“博哥儿心思如此透彻,必非池中之物。”汪从寒想起白兼也这样评过周博,不禁感慨而言。
“即使跨过龙门,也不过是商贾而矣。”
“商贾也有商贾的便利之处!”
“汪兄聪明,我家三郎自小聪慧过人,若能摆脱商贾身份,必是汪兄助力。”
“周家三郎的过人之处,姨丈早就赞过。”
周博听罢一躬到底,直接道:“此事不急在一时,只盼汪兄心里有数即可。”
“不过小事。”
“我替家弟先谢谢你了。”
远远望去,俩个青衣秀士,面瘫对上面瘫,却又聊得热火朝天。刚刚从客厅看戏出来的不语愣愣看了半天,拍了不言一下:“我眼睛没花吧?”
没……花吧,不言也是觉得很别扭,你见过两个人聊天,都是面无表情的吗?
不言嘴角抽了一下,“还是看少爷和雪见斗嘴,比较有趣。”还养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