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早已胜过主仆,听闻香芋留在了锦园,王妃着实哭了两天,如今每每提起还是红了眼圈儿呢。”
“这样啊”,崔小眠为难了,“可是本公子对香芋也是喜欢得紧呢,没有香芋本公子就睡不着觉。”
崔蓉蓉见多识广,可也无语了,情报果然属实,小公子真的把香芋睡了。
“小公子既是欢喜香芋,那是香芋的福气,就让她留在锦园服侍公子吧,王妃那里我去周全。”
崔小眠双眼冒光,感激涕零,正想再说几句更加露骨的话,贺远进来了。
看到贺远,崔小眠立刻又变回了小孩子,她跑过去拉住贺远的袖子使劲摇了摇:“师父,你不是说小库房的钥匙丢了吗?钥匙就在崔大姑娘那里呢。”
她这话一出口,不但贺远诧异,崔蓉蓉这一惊可是不小,该不是王爷想要把钥匙收回去,这才和徒弟演这么一出戏?
贺远虽然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崔小眠是对崔蓉蓉不放心,又不想明着把钥匙要过来,这才用小孩子的这一招。
“那定是为师记错了,只要钥匙在崔大姑娘手里那就行了。”
这几年来,崔蓉蓉没少在这小库上倒腾银子,否则单靠府里日常开销中赚的小钱,哪够给她爹还那些动不动几百上千两银子的赌债。王爷的小库里都是各种古玩玉器,帐簿是她登记造册,大件的登记上,一些小东西便忽略不计了。
“崔大姑娘你别在意,我师父记性不好,今儿个他是知道钥匙您管着呢,明日便又忘了,说不定挖地三尺,更说不定怪到我头上,说是我给他弄丢了。”
贺远恶狠狠瞪了崔小眠一眼,对崔蓉蓉道:“童言无忌,崔大姑娘莫要介意。”
这个时候,崔蓉蓉如果再不把钥匙交出来,她就真的是傻子了,何况她不但不傻,还比别人要精明。
“府里的庶务纷杂,奴家管起来已是吃力,这过不多久就是中秋了,中秋过后又是重阳、新春、元宵,各个年节事情多,宫里的赏赐、各府的礼仪也是繁多,小库房里出出进进的,奴家真是忙不过来,不如把钥匙交还王爷,也免得奴家忙中出错。”
你说贺远也推辞一下啊,偏偏这厮犯懒,竟然伸手就把崔蓉蓉递过来的钥匙接了,转手便扔给崔小眠:“你整日闲着没事,就替代崔大姑娘帮为师管着吧,胆敢拿里面的东西变卖银子喝花酒,师父扒了你的皮!”
“崔大姑娘,还是你管着吧,这破差事我做不来。”
崔蓉蓉心里沮丧,可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小公子精明能干,这小库里无非就是个进出帐目,不用费您太多心思。”
崔小眠摸摸头上的大肿包,哭丧着小脸,嘟哝道:“小库里都是宝贝,却只能看不能拿,这有什么好玩?”
贺远对崔蓉蓉道:“小公子尚幼,让他学着管帐,也是想让他多学些本事,崔大姑娘帮本王多多照拂。”
崔蓉蓉含笑应允,回去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见崔蓉蓉走了,这师徒两个马上原形毕露——
贺远:“崔小眠,你连为师的库房钥匙都抢过去,你要做甚?”
你说这人有多渣,明明是你自己把钥匙扔过来的,我想不接都不成。
崔小眠:“你丫的败家仔,家都快让人倒腾空了,你还在那里做你的糊涂王爷,我帮你管东西管钱是怕有朝一日,你连我的嫁妆都拿不出来,说好了的十里红妆,我怕你到时又要找我要抚养费。”
贺远:“你拿着钥匙也行,多装几样放到你的枕头里也行,只是那两个厨子你何时轰走?”
崔小眠:“不轰!我要留下他们给我赚大钱!”
贺远:“那为师明天就让人把他们赶出京城!”
崔小眠:“我和他们一起走,到别处开铺子!私奔!”
私奔???
私奔!!!
贺远已经撸袖子了!
贺远已经挥拳头了!
崔小眠掉头就跑,手里还不忘紧紧捏着那把钥匙,姐今年十二了,再被当吊灯一样挂起来,让人看到很丢份。
贺远的身子动了动,已经挡在她的面前,她闪,他再挡;她躲,他再挡;她干脆坐在地上,他蹲在她面前。
“表妹不过是让丫鬟带话给我,说的是太后寿辰的事,你何苦气成这样。”
他的言下之意肯定还是在说她表演撞头的事。真是幼稚,本巫女再生气也不会跟自己的头过不去,要撞也是拿你的头去撞啊。
一一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