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直紧蹙,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他们为什么要给你打镇定剂?”
男人扯唇,淡淡而道:“因为不配合。”
因为,想去找你。
心脏,一抽一抽,疼的痉,挛。
子衿想象着那个画面,男人不停的反抗,最终却只能被强制打镇定剂的画面。
日复一日。
她甚至,已经能看到眼前这双漂亮的眼睛里,覆满无尽的黑暗和灰烬的模样了。
在医疗院的日子,她无法去想,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男人摩挲着女人的脸颊,在触及到砸落的泪水时,微微一顿。
他擦掉那些泪水,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眉眼。
“不疼了。”他说。
“我疼。”女人吸了吸鼻子,低低的呢喃:“你个二货,居然给人连续扎了一个月的针,就不能学乖一点儿吗……”
闻言,席琛挑起唇角,不是特别在意的笑了笑。
学乖啊……
如果学乖,他现在还能这样抱着她吗?
不,答案是不能。
所以啊,他怎么可能学得乖呢。
他擦干净女人脸上的泪痕,温和的声音缓慢吐出:“以后女儿可不能像你这样哭,丑死了。”
话落,子衿就瞪了他一眼,“你刚刚还说我讨喜呢!”
席先生一脸愕然:“有吗?”
女人二话不说,直接掐了下他的腰板,见男人眼底露出促狭的笑意,她才哼哼唧唧:“男人就是善变。”
见她板着个脸,男人忍不住笑,他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再怎么善变也不会少爱你一点。”
席先生突然如此深情的表白,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子衿愣了下,霎时间什么闷气都烟消云散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下,佯装镇定:“你别突然这么温柔,我慎的慌。”
其实,应该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才对。
席先生弹了下她的脑门,然后替她掖了下被角,“早点睡,明早还要回老宅。”
听他这么一提,子衿才记起来了这件事。
她想起早上徐婉打到家里的电话,便问他:“妈说明天老宅会来客人,你知道是谁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说的含糊:“爸的朋友。”
子衿噢了一声,没有多问。
下一秒,她就枕着男人的手臂,盖好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男人垂眸看她,挑眉:“怎么了?”
子衿咧嘴,笑容十分明媚夺目:“席先生,你能等我睡着了再出去吗?”
席琛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眼底注入了笑意:“可以,不过你以后要怎么报答我?”
女人撇嘴,她小声,极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完,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席先生的笑穴,他兀自闷笑了几声。
……
……
约莫半个小时后,等女人睡熟了,席琛才从主卧出来了。
客厅的人还在闹腾。
走下楼梯的时候,席琛就听见了时砚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过来——“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在唱歌。
男人嘴角微微一抽,他淡定的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时砚似乎是喝嗨了,此刻正手舞足蹈的躺在沙发上唱歌。
而邵言呢,她就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静静的在灌酒。
席琛沉默了几秒,迈开步子直接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斜了眼躺在沙发的男人,直接抬脚踢了踢男人的腿,菲薄的唇轻言:“玩够没有?”
刚说完,时砚浑身一震,他立马收住了表情,抬眸看了眼男人,啧了一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脸上,完全没有醉酒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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