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请使刺杀轩辕皇帝,到时皇上趁乱救出公主,联络暗部,光复南耀!”福嬷嬷一副英勇不屈,言语铿锵有力。
祁梓墨见此,眼中得逞之意闪过,然后一脸悲痛与不忍,“太危险,福嬷嬷不能去呀,不如另选他人!都怪我太懦弱,连云歌都保护不了。”
祁梓墨捶胸顿足,很是悲痛。
“皇上,您万金之躯,千万保重龙体,您还要与公主长长久久。”福嬷嬷低身下拜,言辞极尽恳切恭敬。
祁梓墨眼底掠过一丝明光,缓缓搀起褔嬷嬷,“但愿嬷嬷,一举成功。不过……”
祁梓墨的声音顿了顿,“轩辕皇帝向来体弱多病,江山基本都掌管在轩辕长倾手中。而轩辕长倾死守岸边不进攻,阻断我军一应供给。不如先杀了轩辕长倾,让越国大乱,我们便可趁乱出击。到时亦可救出云歌,一举两得。”
祁梓墨心里清楚,褔嬷嬷武功极好,且谋略过人,对于医毒之术又信手拈来,只有夏侯云歌一根软肋,正可借此利用,成为他手中一把利刃。
不过……这样的人物,又岂能留太久,最后成为威胁自己性命的一把刀。
祁梓墨忽然态度诚恳地单膝跪地,“梓墨代云歌,代南耀万千子民谢过嬷嬷!”
福嬷嬷赶紧跪拜叩首,“皇上,您不要让公主失望便好。日后善待公主,善待江山万民,不枉先皇将万里江山拱手与你。”
褔嬷嬷起身,便从暗室内窄小的窗子,如一缕轻烟飞了出去,沉没入浩瀚的大海之中,没了踪影……
祁梓墨嫌恶地扫了扫袍子上的尘土,唇角邪勾,绽放一抹佞笑。
百里非尘进来,低声询问,“皇上,褔嬷嬷这个人,当真可信?”
“我又岂会看不出来,褔嬷嬷有意试探,亦对我满腹怀疑。不怕,只要她能杀了轩辕长倾,在她集结暗部时,你派人密切监视,之后将暗部一举翦除,连同褔嬷嬷和夏侯云歌,一个活口不留!”
“是。”百里非尘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只有格外恭谨的应诺声。
祁梓墨断然不会让人破坏他筹谋了十年的计划,先皇后曾留下的暗部,会是仅次于轩辕长倾的最大威胁。务必铲除干净,才可高枕无忧。
“大仇,要报。江山,也要夺!”祁梓墨的铁拳猛然攥紧,条条青筋凸暴。
祁梓墨转身出了暗室,回到房中。
婉菻已在房中备了酒菜歌舞,等待祁梓墨回来享受。当她看到祁梓墨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俏丽的小脸上带着女子质朴的娇羞和羞赧,低头揉着袖口,小声喃喃。
“皇上,你回来了,婉婉备了拿手的小菜。”
祁梓墨冰封的脸上终于绽放了一丝温和笑颜,抬手轻轻抚摸婉菻那白净又细嫩的脸蛋。婉菻赶紧更低地低下头,羞涩得脖子都通红一片,更是娇憨可爱。
“你总是记不住我给你的新名字。”祁梓墨宠溺地轻嗔一声,搂住婉菻到桌前坐下。
丝竹管弦悠扬奏起,舞姬们曼妙的歌舞,翩翩若飞舞的彩蝶。
婉菻含羞地为祁梓墨斟酒,小声说,“是,我日后叫小云。”
祁梓墨满意地端起酒盏,仰头而尽,模糊的视线深深地望着婉菻那美丽又清秀的脸庞。正是这张脸,这张和梅云一模一样的脸,给他千疮百孔的心,无尽的安慰与温暖。
终于不再觉得,他的妻儿早已离去,亦在醉酒朦胧间,仿佛梅云还在身边,为他挑灯磨墨,舞剑抚琴。
婉菻是一次他在临岸渔村发现的渔家女,他不过无意间经过那里。而他身边的下人,亦在渔村购买食粮上船。婉菻正在家中织渔网,被他一眼发现。他只留给她家里一些银两,不顾婉菻和家人的反对直接将婉菻带上了船。
婉菻起先不知逃过多少次,甚至跳海,她说她想家,想爹娘。
终于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渐渐融化,成为他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子。
只因婉菻有一张和梅云几乎一样的脸。
只可惜,这个渔家女婉菻,除了打渔做菜,琴棋书画一样不会。
那也不要紧,只要有一张和梅云的脸,又有差不多的温柔娴雅的性子,就足够了。
祁梓墨经常会守着婉菻喝得酩酊大醉,只有醉酒后,他才会觉得梅云还在身边。搂着她,亲吻她,不住喊着梅云的名字。
婉菻从来不会有怨言,也从不多说话,让他倍感舒心。他寂寞的身边,需要一位这样的女子,而不是梅云冷冰冰的牌位。
当祁梓墨终于沉醉睡去后,婉菻悄悄起身,穿上衣服,出了船舱。
婉菻去厨房熬制醒酒汤,却趁机伸手接住一只飞落在船上的海鸥,迅速将一张极小极小的字条放入到海鸥腿上的小竹桶内。
海鸥振翅而去,飞往的方向正是大海的彼岸,越国皇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