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绝非任人宰割的犬鼠之辈,气定神闲地站在魏荆身后。
就在十把大刀,以严密无懈可击战阵,从头砍下来之时,魏荆动作迅速又精准,没有多余的花哨,数枚暗器齐发,行云流水般顺畅,毫无误差地射入那十个死士咽喉。
血流如注,瞬间夺命,十个死士倒地成为一具具死尸。
夏侯云歌一脸倾佩地望着魏荆,不禁夸赞出口。
“厉害!”
魏荆弹落宝蓝色衣袂上,沾上的一片枯叶,一袭衣袍不曾染上半滴鲜血。他回头看向身侧的夏侯云歌,那一脸沉静冷绝,不曾有半分惊慌,甚至没有丝毫恐惧,完全不像寻常女子那般,见到尸体就已吓得惊魂尖叫。
“你也是厉害!”魏荆亦不禁赞出口,目光里多了两分欣赏。
夏侯云歌垂眸不语,她不是那个自小养尊处优的高贵公主。她是走在死亡线上的杀手,怎会害怕死尸呢。
“你年纪过了,武功是学不来的了。”魏荆有些惋惜。
不然,他肯定,夏侯云歌若有一身绝学,凭她沉稳冷静的性情,一定会是赫赫有名的厉害人物,在江湖上鲜有敌手也说不定。
“武功就免了,你若能无条件帮我逃离这里,我就谢谢你这位‘表兄’了。”夏侯云歌抽身退后一步,不喜欢那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呛得她恶心反胃。
不远处的梅兰竹菊听到动静,已飞奔过来,见到满地横尸,皆是脸色煞白。
“你们四个护卫,方才王妃生死一线,都去哪儿了!”魏荆斜睨她们一眼斥道。
梅兰竹菊哑口无言,听到响动就已火速赶来,没想到魏荆单枪匹马如此迅速就已解决那么多死士。素来知道魏荆身手不凡,没想到武功如此之高,心底对魏荆的惧意加深,纷纷低头谁也不敢做声。毕竟是她们失职,若被王爷知晓,她们将会受到严酷处置。
夏侯云歌轻轻掩鼻,遮住厌人的血腥味,“魏荆公子,何必为难她们,是这群杀手太狡猾,趁虚而入。”
想来,她早已被人盯上,就待伺机而动,夺她性命。
“啊!”
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正从不远处的树林后传来。
甘泉宫。
“婷儿,最近几日在摄政王府玩的可开心?”太后怜爱的握住轩辕梓婷的手。
太后那保养精美的容颜,与轩辕梓婷这样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在一起,哪里像母女,分明就是一对姐妹。
轩辕梓婷靠在太后怀中,像只慵懒的小猫咪,“开心。王兄的府邸建的既玲珑别致又恢弘大气,景色很美。”
“既是喜欢,缘何早早回宫了?这可不像婷儿一贯的风格。”太后眸光宠溺地望着宝贝女儿。
“母后!”轩辕梓婷托着长长的尾音撒娇,头枕在太后的双膝上,“那夏侯云歌实在无趣,总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本来就觉得不好玩,她又去道观祈福去了。府上没她也没什么,柳依依又病着,不能陪我,夏侯七夕那个坏心肠的,还总往摄政王府跑给我添堵。锦画还……”
轩辕梓婷自知失言,就含糊其辞将此处带过。
“本来觉得宫外好玩,现在觉得,没有母后陪着,其实也不过尔尔。”
太后自然不会错过轩辕梓婷的闪烁其词,随口问道,“锦画那丫头怎么了?又做什么冒失事了?”
轩辕梓婷依旧不步入正题,笑着问太后,“最近贵妃来请安没?我还想看看贵妃错失绕梁的表情呢!看她还能得意的起来不。哼,不过是个宠妾,陪皇兄睡觉解闷的,还妄图鸠占鹊巢,替表姐把持后宫!”
太后佯怒道,“这些话是你一个公主该说的?你的教养嬷嬷都该拉出去杖毙!”
“母后,女儿也是心疼表姐嘛!”轩辕梓婷将脑袋向太后怀中拱了拱,“您就绕过女儿这次吧。”
太后点了下轩辕梓婷的眉心,“你呀!都过及笄之年了,也该选驸马了。要有公主威仪,皇家风范。你看锦画,与你一般大的年纪,都嫁人了。你学学锦画,虽然冒失却比你有心劲多了,为了入王府,没少下功夫。你王兄不也是很中意,听说有好东西就赏给锦画。”
“母后!你听谁又跟你乱嚼舌头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轩辕梓婷扬了扬手,完全没注意中了太后的激将法,“王兄若真中意锦画,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夏侯云歌将锦画囚禁,连个‘不’字都不说。”
“你说什么?”太后的声音陡然冷沉下来。
轩辕梓婷这才恍悟,赶紧捂住嘴,恨不得咬掉舌头,“母后!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太后眼底一抹狠色一闪而过,转而温和地笑起来,轻轻抚摸轩辕梓婷墨黑的长发,像一位慈母般祥和,“有什么事就跟母后说,如今跟我亲近的也就只有婷儿了。”
说着,太后不禁红了眼眶,满目水汽氤氲,让人不禁心生怜意。
轩辕梓婷心疼地抱住太后的肩膀,“母后……”
太后亦抱住宠爱的女儿,眼底却迸发出疯狂的杀意。
又是夏侯云歌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