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冲了过来,急声道,“太后娘娘吩咐了,此事命老奴来做!太后着急要跟忠义公商议重事,让忠义公别再耽误时间。”
君无忌倒是有一分相信了,想了想,道,“杀了之后,你来处理尸体。”
这种事总要亲手做,才放心。
魏安却指了指不远处打扫回廊的宫女和小太监,“看看都是人!若见到忠义公,堂堂前朝重臣,却在后宫行凶,终究不好。还是让老奴来做吧!保证干净利索,对外就说是一个犯事的小宫女,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老奴跟太后是一条心,还能坏了太后的好事不成。”
君无忌当然知道,魏安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若不是太后可以信得过的人,太后也不会跟魏安闹那同床共枕的丑事。
这样想着,便将夏侯云歌一把丢给了魏安。
殿内的柳依依疯狂的摇着头,恨不得能快点甩掉口中堵着的帕子,喊出声音来。
太后见柳依依真的好像有话要说,便一把拽开了柳依依堵在口中的帕子。
“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哀家可没那好的耐心!”太后慵懒的声音,很是不耐烦。
柳依依大口喘息,口齿结巴的语无伦次的大喊,“杀不得!杀不得杀不得啊……”
一时间太过紧张,也只会一遍遍地重复这三个字。
“什么杀不得?”太后声音愠恼。
柳依依猛抽一口气,一心只想着能为夏侯云歌保命,也再顾不了太多,或许夏侯云歌身份被暴露之后,可以暂时保命,不会被当即灭了口。这样想着,遂终于喊出了口。
“那是摄政王妃!她是摄政王妃!是摄政王妃!”
太后震惊不已,有一瞬的愕然。
“太后现在就杀了王妃,摄政王会生气的!不会放过太后的!千万不能杀了王妃啊!”
“啪”的一声脆响,太后抡起一巴掌就打在柳依依的脸颊上,顿时出现鲜红的手指印子。
“哀家岂会害怕那个逆子!是哀家不放过他!绝不是他不放过哀家!”太后怒吼一声,赶紧命跪在外面的钱嬷嬷和宫嬷嬷去阻止君无忌。
“还不快点把那个贱人给哀家带回来!”太后的眼里泛起狂大的喜色,如今这两个女人都握在手中,胜券便更多一筹了。
跪在门口的钱嬷嬷和宫嬷嬷,由于跪了一夜腿脚早已不听使唤,连滚带爬的向后院冲去,寻找君无忌。
柳依依被太后打得头晕目眩,唇角渗出鲜红的血迹,蜿蜒沿着苍白的下颚,一路流到脖颈。
太后一把扼住柳依依尖小的下巴,手指狠狠的掐得柳依依脸颊生疼,“你早点听哀家的话,跟哀家联手除去那个贱人,今日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咎由自取!有没有反悔?”
柳依依痛苦地蹙紧眉心,说不出话来,便微微闭上眼睛,倔强地忍受着太后手指的狠力。
君无忌将夏侯云歌丢给魏安,举步便往回走。
夏侯云歌在魏安的怀里,俩人对视一眼,魏安一个放心的笑容,终于让夏侯云歌微松了一口气。
魏安压低声音,很小声很小心地对夏侯云歌说,“小主子安心,只要忠义公离去,老奴便想办法送小主子离去。”
可没想到钱嬷嬷和宫嬷嬷冲了过来,远远见到他们就大喊起来,“那是摄政王妃!忠义公那是摄政王妃!太后让您将人赶紧带回去!”
君无忌威猛的目光猛然射了过来,一个箭步冲上来。
魏安情急,正要脚尖点地飞起逃脱,夏侯云歌赶紧摇头,魏安清楚看到夏侯云歌的暗示,生生将所有的举动都按奈住了。
在魏安低垂询问的目光中,夏侯云歌没有对上魏安的眼睛。
平静没有波澜的目光,让人不得不心生敬畏,在如此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竟然还能保持冷静的理智,实在难得,只怕一般的男子都不能做到如此淡静。
她还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魏安现在可千万不能暴露,否则连最后一线生机都没有了。更何况,现在的甘泉宫周围,围着很多死士,魏安一个人带着她,未必就能逃出去。
现在口被堵着,说不出话来,有些交代还要寻个机会说给魏安听。
“哈哈哈!今日真是个吉日!两条大鱼都落入手中了!”君无忌一把将夏侯云歌从魏安手中夺了过来,却有些怀疑地扫了魏安一眼,他方才明明看到魏安有逃走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否眼花看错。
君无忌再次将夏侯云歌押入太后的寝宫中,太后一把揪住夏侯云歌衣领,恶狠狠地说。
“是到惩罚那个逆子的时候了!他不是偏要将你封为王妃!哀家倒是看看,柳依依重要,还是你夏侯云歌更重要!”
太后尖锐的声音,锋利的刺耳,就好像无数根棉细的长针,刺入心头,一阵阵的疼,却看不见伤口在何方。
夏侯云歌心下冷笑,在轩辕长倾的心里,自然是柳依依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