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凶,吓得个个如打蔫的茄子,大气都不敢出。
强盗耀武扬威地向掌柜走了两步,“还不服气?”
说着,又一脚踩在那掌柜的胸口上,痛得老掌柜呲牙咧嘴,脸色惨白,只虚空地挥舞双手挣扎。
荣华吓得彻底瘫在墙角上,手紧紧捂住辰儿的眼睛,却没想到辰儿大喝一声。
“住手!”
脆生生的声音,在忽然安静下来的客栈里,显得格外的洪亮。
行凶的鼠目男人凶恶地瞪向辰儿,“你个小兔崽子!”
荣华已经吓得只剩下抽气声了,想赶紧捂住辰儿的嘴,却怎么也捂不住了,就听见辰儿又脆生生地说。
“你娘亲从小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老掌柜一大把岁数,你年轻力壮的男子汉,为什么要欺负老掌柜!”辰儿就趁荣华浑身哆嗦,直接挣了荣华的怀抱,站在荣华身前,不畏不惧地仰头看着那个鼠目男人。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骂老子有娘生没娘教!”鼠目男人恼怒地直接冲向辰儿。
荣华吓得赶紧扑上去一把抱住辰儿,就在鼠目男人一把抓住辰儿的脖子时,夏侯云歌忽然就站了出来,挡在了荣华和辰儿的面前。
鼠目男人猛然一愣,明明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怀孕的大肚子女人,却明显感觉到好像有一把锋利的杀气目光,将他浑身笼罩,后脊背都蹿起一股寒意。
“滚开!老子今天要收拾了那个小兔崽子!你敢当老子的路,老子就先处理了你!”鼠目男人对着夏侯云歌大骂一声。
夏侯云歌不动,就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明明没什么反应的,还是让那男人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男人见夏侯云歌不怕他,反而盯得他浑身毛骨悚然,一撸袖子就要挥起拳头。
荣华吓得尖叫,“妹子……还不快让开……”
可男人挥起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就僵硬在半空中,连带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一把凉凉的东西,穿透他的衣物,就抵在腹部的肌肤上,下一秒就要穿透皮肉,刺入腹部。
“你……”男人的声音都僵硬了。
“我不会杀你,但若你不知进退,我手中的刀子可是不见血光不会归的。”
夏侯云歌冰冷如寒霜的声音,让荣华感觉到陌生,连带夏侯云歌整个人,都陌生的好像从来都不认识。
男人脸上凶恶的表情终于凝固了,也终于在夏侯云歌一动不动,冷静毫不慌乱畏惧的紧逼下,渐渐败下阵来。“你……你你……你等着!”
鼠目男人一步步后退,紧接着,便一溜烟跑出了客栈去搬救兵了。
荣华吓得脸色雪白雪白的,恨不得揪掉怀里辰儿的耳朵,“就你知道闯祸!”
“娘亲,是您告诉辰儿,要尊老爱幼,不可以强欺弱。”辰儿无辜地瞪大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荣华,心疼得荣华再也下不去手,一把搂住辰儿在怀里,呜咽地啜泣起来。
躺在地上的老掌柜已被人搀扶起来,而屋里的百姓则担忧不已地望着夏侯云歌和荣华,低声说,“这位夫人啊,您要遭了殃了,还是想想办法,如何逃过此劫吧。那些强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你们的。”
荣华吓得哭声都没了,一把拽住夏侯云歌,声音颤抖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半晌才艰难挤出声音来,“妹……妹子……快藏起来,是辰儿闯的祸端,我们娘俩,绝对不能连累你。”
夏侯云歌却回头对泪眼汪汪的辰儿和颜一笑,“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知道伸张正义,我若选择退缩苟藏,岂不是连个五岁的孩子都不如了。”
她向来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是伸张正义,不知道什么是路见不平,可辰儿和荣华,是她想要保护的人。
屋里的百姓似乎被夏侯云歌的话感染了,就在那强盗的头目闯入客栈的时候,屋里的百姓们都不约而同地簇拥在夏侯云歌和荣华的身前,即便畏惧也不让开,要将两个柔弱女子保护起来。
可这些百姓,不是老妪就是老者,要么就是妇女,连个身强力壮有抵挡能力的人都没有。
那些身强力壮的,都去前线当兵了。
“是谁拿刀子逼我兄弟了?”男人进来就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句,横扫屋内一群簇拥的人群,透着粗野的雄霸之气,吓得众人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做声。
那个鼠目男人就站在大当家身后,直接指向在众人中的夏侯云歌,“大当家,就是那个女人!还有她身边的小兔崽子!”
魁梧的大当家向前走了两步,一双似笑非笑蔑视的目光,对上夏侯云歌一双潋滟明亮的眸子,即便屋内昏黑,她的眼睛依旧亮的惊人,好像两颗璀璨的宝石,与她一张平凡的脸孔极为不符。
“就是你用刀子指着我兄弟!”男人哼了一声,“我威武山的兄弟,可不是谁都能用刀子指着的!”
“那么你想怎样?”夏侯云歌冷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