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好早早就饿了,怀孕的关系,总感觉身体是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只有吃了东西才舒服。
“云姨,你醒啦!”耳边传来辰儿脆生生的声音,随后便是他的一双胖乎乎小手扑上来,抱住她的胳膊,亲昵地贴上来。
“云姨,你快起来啦,娘亲熬了好喝的米粥,说是对云姨肚子里的小宝宝最好了。”
夏侯云歌宠溺的捏了捏辰儿白嫩嫩的小脸蛋,“辰儿昨夜睡的可好?有没有被那些土匪吓到做噩梦?”
辰儿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辰儿才没有被吓到!辰儿男子汉!”
夏侯云歌笑着揉了揉辰儿柔软的发丝,方才睁开眼时的疲惫沉重,这会已一扫而空了。
荣华见夏侯云歌脸色不太好,担忧地问了几次,夏侯云歌都摇头,这才稍微放心,搀扶夏侯云歌下地穿鞋,夏侯云歌本想拒绝的,可荣华坚持,也就顺了她。
荣华见夏侯云歌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声,“云歌妹子,你要是肚子不舒服,可不能强撑着,要及时告诉姐。”
夏侯云歌点点头,“荣华姐,我只是昨夜睡的不太好,没事的。”手抚摸在好像又胖了一圈的肚子上,“我的宝宝很乖巧,知道母亲辛劳,他很听话。”
肚子里的小宝宝好似感应到了夏侯云歌的话,哧溜溜转了一下,感觉那么清晰。连荣华都看到夏侯云歌薄薄衣衫上有了隐约的触动,笑起来。
“劲这么大,可见健康着呢!云歌妹子福气,这么活泼的孩子,八成是个儿子!”荣华赶紧帮着夏侯云歌洗漱,见夏侯云歌好像腰酸,又赶紧为夏侯云歌揉背,确实舒服不少,解了酸酸的疲惫感。
“怀孕的时候,身子重,容易腰酸背痛的。快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荣华给夏侯云歌盛了一碗熬到粘稠的红枣粥,又夹了一个烙得油黄诱人的千层酥饼。
“荣华姐,你怎么一早起来出门去做造反了?万一……”夏侯云歌话没说完,见荣华笑得很温婉,她这才暗松口气,想来也没什么事,是她多虑了。但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一声。
“荣华姐,你只是个弱女子,容貌也不错,还是……小心点的好。”
荣华轻轻笑了笑,“因为妹子的关系,山寨里的人现在对我都还算客气。这不,早上有人来问妹子早上想吃点什么。姐就想着,妹子怀着孕,应该吃点补元气的,就亲自下厨去做饭了。没想到,这山寨厨房里头的人,见姐熬的粥和烙的饼很香,直接拉着姐为他们山寨里的早饭也给做了。”
荣华说着,又拿一件袄子给夏侯云歌披在肩上,“山寨里,大多都是一些男人,哪里会这些细碎的活计,都很喜欢姐的手艺,直喊着午饭也要我去做。”
夏侯云歌点点头,喝了一口香甜的红枣粥,她不喜欢吃甜食,可这种红枣味道自然的清甜,倒是有些爱不释手了。
荣华见夏侯云歌喜欢吃,也很欢喜,“山寨里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姐倒是看到后院里有几只乌鸡。到时候姐看看,能不能给杀了一只,好给妹子补补身子。”
夏侯云歌差点将一口粥笑喷出来,“荣华姐,你现在不害怕土匪了?还要杀人家的乌鸡!这般不客气,我们倒真像要在山寨里扎根住下来的土匪了。”
荣华也笑起来,“就是想,来都来了,与其怕东怕西的,食不下咽,不如安下心来,能过一日是一日。土匪也是人,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也要吃饭过日子。咱们又没安什么坏心,他们也不见得就真将我们母子怎么样。我别的不会,做饭种菜最拿手,就先给他们做几天饭,没准就觉得我有用,也不会拿我们母子来要挟妹子了。”
夏侯云歌见荣华能放下畏惧,也颇感欣慰。
小时候曾听岁数大的人说,看见狗咬,千万别跑,越跑,狗越追着你咬。
人也是如此,越畏惧谁,谁就越欺负你。
吃完早饭,就有人来找夏侯云歌,说是大当家在前厅等她议事。
夏侯云歌临出门前,本想再嘱咐荣华和辰儿一句,荣华却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没事的,云歌妹子放心去吧,现在大当家有事求着妹子,我们再小心一些,不会出什么事的。”
前厅里头,依旧是那几个当家的。
也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脸色都很不好,似被一层黑雾笼罩。
肖秋柏倒是一如既往,神色平淡没什么表情,就好像一些心思都掩藏在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表皮下。
如肖秋柏这般喜欢掩藏心事的性子,倒是像极了……
夏侯云歌赶紧回神,恨不得敲一敲自己的脑子,怎么又想起轩辕长倾了!每次只要遇见与他有些稍微类似或者相像的,抑或能引起回忆的事,就会不经意地在脑海里浮现轩辕长倾的脸。
石君意见夏侯云歌进来,看了肖秋柏一眼,竟是若有所思地愣在那里。他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夏侯云歌却有时间晃神,愠怒地咳嗽了一声,脸色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