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连阴雨,就像是特别淘气的孩子,哭起来声音特大,闹起来没完没了。但是,一旦那阵儿过去了,就好像啥事没发生一样,该热还是热,该闷还是闷。
秋天的连阴雨和夏天不一样,更像是愁怨的女人,连绵不绝,即便是雨停了,空气里面幽怨的分子也会让人不寒而栗。
大雨下的第二天,上午十点,桃花岭村上方的天空忽然露出了晴脸,被那大雨憋屈坏了的村民们,便纷纷跑到村头的牌坊下边来透气。
牌坊位于老村子村口的位置,面朝北方,前面是一条从大寨乡最东边延伸到最西边的土路。过了土路是一大片杨树林,杨树林再往北就是流沙河。
此时此刻,整个一大片杨树林都已经陷入了汪洋之中。
这山洪,实在是太大了。
前世的时候王少东在泉城上学,自然去过黄河,这山洪暴发的小小流沙河的水流量,绝对不比枯水期的黄河少。
山洪夹裹着大量的泥沙,河边浅滩上的杨树被连根拔起,被卷到河中间,向那下游冲去。
轰隆声,村民的欢呼声,孩子哭声在这牌坊下面揉成一团,在这空旷的山村里面回荡。
这是充满了原始狂野力量的画面,人在这奔腾的山洪面前显得是那么渺小和无助。
倘若那山洪在大一点,村子最低处的房子都要被洪水冲走了。
好险,这样大的雨,桃花岭村的村民还是很安全的。
王家的鸡舍里面填了料和水,赵士玲在鸡舍里面守着,然后王少东父子两个便一边谈论着这场大雨,一边向外面走去。虽然没说目的地,但是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么大的雨,不到那牌坊下面去看看山洪暴发的情况,桃花岭村的村民是不会甘心的。
那山洪,好像也是桃花岭村的一份子,他来了,村民们自然要去看看。
“这雨啊,都赶上86年那场雨大了。”
王富民冷不丁说的话让王少东一下子想起来了,这确实是当年自己父亲说过的一句话,不过明天他就会说这场雨比86年那场还大了。
“爸,咱们这流沙河的上游有好几个水库,从上面冲下鱼来也算是正常,可是我小舅他们村的石子河的上游,可是一个水库也没有的,怎么那么小的河,每当发洪水的时候还会有那么多的鱼呢?”
王富民笑了笑,手里攥着雨伞,脚上瞪着长筒雨鞋,艰难得在泥泞的土路上走着。
“这个啊,哎我说,石子河上游是有个水库的。”
“你是说于家汪?那个水汪不是每年到冬天就干了吗?”
王富民从一片泥泞的土路上面走到了路边的草地上,蹭着脚上的泥,说道:“那个水汪虽然干了,但是水汪最西边有个大石头,石头底下有一条缝,那个缝里的水永远干不了。”
王少东一听,这可是件自己前世里面从来没有听到的事情,顿时就来了兴趣。
“永远不干?怎么可能?”
“你可知道,为什么石子河里面,用鱼梁子抓到的鱼,大多数都是鲫鱼吗?”
王少东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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