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对任何案件皆持有怀疑态度,这样才能更好的去查案。而且,别说是陆评事,就算是坊间,也有不少人在谈论谢家三郎的死因。太医院已经诊断出谢三郎即便醒来亦是瘫痪在床,手足皆不可动,那么谢三郎在醒来之后,还是服毒自尽,这难道不可疑吗?为什么坊间小民皆可谈论,而大理寺评事却不可?”
慕容谊的话立即引来不少臣子的附和之声,可是陆子诺却低了头思考。
“儿臣以为,”慕容谊微微一顿,似是沉思,而后便道:“陆评事此次提出质疑,只是在讨论案情,并非对死者不敬,如果现在将陆评事罚出京城,有心人未免会认为,这是父皇过于对薛谢两家容忍妥协,有损父皇的威名,也有损父皇不愿伤及门阀和睦之心。不如略施小惩即可,将陆评事移至京郊某县磨练便是。一来,不会伤了君臣之心,让其他臣子觉得父皇您对陆评事惩罚太过;二来,对薛谢两家有所交代的同时也是一种告诫,让他们切莫得意忘形,毕竟是为争一青楼女子而起,于两家皆无颜面可言。”
慕容适听罢,冷笑一声:“谊儿所言不错,不过是为争一青楼女子而起,可为何朕听闻,昨日,你已将那女子接入别院,准备娶为小妾?”
慕容谊毫无愧色地回道:“臣不愿再有谁家郎君被这女色所祸。”
陆子诺听了直想笑,却只能玩命忍住。
慕容适只是冷哼一声,目光便扫到陆子诺这里。
陆子诺连忙起身出班:“臣愿往淮安磨练反省。”
“嗯!”慕容适点了点头,便令太监宣布:“无事退朝。”
从大明宫出来,过了龙首渠,陆子诺回头望了眼望仙门,真是有趣,才进去一次,便要离开了。
正看着,崔损已经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她,陆子诺亦是一笑,她心里早已明白,这不过是老师希望她先去淮安多方勘察,对漕运之事细细分析的。
而慕容谊不想她去,倒是一桩意外。
正要跟崔损回大理寺,却被刘延锡赶上:“陆弟留步!”
陆子诺一见是他,便故意装出委屈地模样:“叫我干嘛?”
刘延锡颇为尴尬地捋了捋刚续起来的胡须:“这个……”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陆子诺一笑:“我知道的,不用解释,晚上去我家小聚便是。”
“你知道就好,就好哈。”刘延锡长出了口气,说完便离开了。
这时慕容纯和慕容谊也先后走过了龙首渠,陆子诺便转身欲走。
“陆评事留步。”慕容谊浅笑着说道。
陆子诺只好站在那里,看着慕容谊从容的笑意,和慕容纯不自觉皱起的眉。
走得近了,慕容谊方道:“果然很像。”
“殿下说什么很像?”陆子诺有些诧异。
“本王说得是,刚从潋滟阁接回的杜月娘与陆评事很像,我可不愿此女被太多的人看了,拿来与陆评事比较。”慕容谊的声音不大,却让不少臣子都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