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的恐慌越来越浓。
“将军!邓旺回来了!”亲卫一路奔进来,人没站稳,先禀报道。
邓旺是郑义手下最好的哨探,也是他的斥侯队长。
身材瘦小,一身泥垢的邓旺从亲卫后闪出来,利落的磕了个头,站起来回道:“将军,从咱们这儿往北五十里,全是大军,应该是西山的大军,正在往北推进。”
西山大军!郑义抬手猛拍额头,王爷虽然没明说,可是个人都该猜到了,从把李先生送到他军中,严令他不许越出梁地边界,到现在急令他接到李先生立刻护送回梁地,都明明白白是在说,皇上和朝廷不愿意李先生活着,或者,不愿意她在梁地!
现在,昨天下午就该到极远城的李先生没按时到达,极远城之外五十里,遍布西山大军,往北推进,他的哨探有去无回……
“我得去见……”郑义话没说完,猛拍着长案没再说下去,他守着极远城,不光要防着北戎人,还有防着自己人,他走不得!
“邓旺,还能再去一趟抚远镇吗?要快,越快越好!”郑义看向邓旺。
“能!”邓旺两眼放光,点着头,有一种人,就是享受生死之间拼出活路、拼出极限的快感,邓旺就是。
“一定要活着见到大帅,告诉大帅,李先生没到极远城,西山大军在极远城以北五十里,往北推开,现在就走,快去!”
郑义嘱咐,邓旺利落的曲膝半跪,“将军放心,没有邓旺送不到的信儿!”
北戎王帐旁边,那间挂着串金铃的小帐蓬里春意浓浓。
小阏氏腻在大可汗怀里,正一脸委屈的抱怨,“……都是挑剩的,就是出嫁,难道都要给她?要是不够,难道不能多买些?我就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给大可汗您看,我也要穿好料子,我不要人家挑剩的。”
“好!我让人去给你买,要多少有多少。”大可汗痛快舒心时,极好说话。
“你让人去买,得买到什么时候?你让乌达去,他的马跑的最快,让他回来,我告诉他我要什么样的料子,让他去给我买!”小阏氏搂着大可汗的脖子撒娇。
大可汗脸上的笑容一滞,“你不是让他在外面巡查?那你告诉他,要是有送丝绸的商队,让他买下来给我!他说过,要赔我好多东西,我现在就要!”
“唉!”大可汗叹了口气,“那条狗,恐怕回不来了。”
小阏氏的手猛的一抖,急忙问道:“赵军打过来了?连他都被打死了?”
“不是,别怕。”大可汗拍了拍小阏氏,“不是赵军,他带亲卫拦截天花病人,染上了天花。”
小阏氏呼的坐了起来,一张脸惨白无人色,乌达染上了天花,乌达要死了!乌达死了!
“别怕别怕,我不会让乌达回来,天花不会传到咱们这儿,别怕。”大可汗一把抱过小阏氏,一边安慰她一边笑,这个女人,总能让他重温年青时候的雄壮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