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夜冽回答得很干脆,夙素也从他眼里看到了坦荡之色,不是要夺取八卦盘,又为什么这么关心墨家的事?夙素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念头,同时也问了出来:“八卦盘关系到燎越朝堂?”
澹台沉默了片刻,最后摇摇头,回道:“这个我暂时不能回答你。”
夙素微微一笑,回道:“好,我们可以做朋友。”
澹台夜冽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他以为自己没有对她知无不言,她怕是不会理他了。没想到下一刻她便答应了,她果然还是与平常女子有些不同,之前问那些也是一种试探吧。
澹台夜冽想多了,其实夙素的想法颇为简单,朋友相处贵在与诚,但是“诚”这个字,并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夙素认为在于态度诚恳。能说的,愿意说的,可以说;不想说不能说,那便不说,但绝不能欺骗。这就是夙素要的“诚”。
两人站在门边说了好一会话,夙素看澹台夜冽的脸色又开始隐隐泛青,想到之前姨母说到他时的神情,夙素猜想他现在的身体现在很差,于是夙素直接坐在门槛上,拍拍旁边的位置,笑道:“坐。”
姑娘都如此洒脱,澹台夜冽自然也不矫情,潇洒落座。
夙素也不是第一次坐在门槛上,小时候,她就常和两位姐姐坐在这赏梅,只是此刻,两位姐姐不知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看到夙素情绪忽然变得低落,澹台夜冽佯装兴奋,故意笑道:“将军府内,居然还有那么大的校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校场建在家里。”
夙素抬起头,笑了笑,解释道:“夙家军家将众多,在将军府里设校场,一是不耽误家将平日的训练;二是方便爹爹和叔叔们想到什么对攻之法的时候,可以随时演练。”
“对攻战吗?听得我都有些跃跃欲试了。”说完,澹台夜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夙素哈哈笑了起来,托着腮帮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睨着澹台夜冽,笑道:“你这是要和我比试吗?”
澹台夜冽半靠着门框,眸中带着笑意,还带着几分挑衅,“有何不可?就是不知夙小姐敢不敢?”
“激将法?”夙素摇摇头,爽朗一笑,回道:“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想比,夙素随时奉陪!”
两人从排兵布阵聊到单打独斗,甚至还聊到了上次两人唯一一次的海上对攻,聊得很是投机,兴致勃勃。
夙素聊得正兴起,眼角余光瞟到一抹黑影站在身后,连忙回头看去,看到是墨渊,夙素高兴地笑道:“墨渊,你回来了。”
墨渊淡漠地点了点头,对着澹台夜冽说道:“夫人你进去。”
澹台夜冽对夙素笑了笑,便起身朝后面的小院走去。
夙素拉拉墨渊的手,示意他坐下,墨渊低头看她,并未在之前澹台夜冽的地方坐下,而是在夙素疑惑的眼光中,牵着她走出屋外。
两人在梅林之中站定,夙素迫不及待地问道:“姨母怎么说?”
墨渊淡淡地回了一句,“可以治好。”
“真的?”夙素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墨渊,可以治好他怎么还黑着一张脸?
“你现在似乎都不相信我的话了。”墨渊声音平淡,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得出一丝恼意。
可惜梅林里风大,墨渊又素来冷淡,夙素完全没注意到墨少主那点小情绪。夙素撇撇嘴,哼道:“谁让你经常不说实话!”
墨渊皱眉,“我从未骗过你。”
夙素瞪了他一眼,“对,只会敷衍我,避重就轻。”说完,夙素想到昨晚这个傻子居然真的蛙跳了一宿,又心疼起来。墨渊还没反应过来,夙素已经蹲下身子,手抚上墨渊的大腿,打算帮他揉揉。夙素被罚得狠了,脚疼得下不了床的时候,辰姐姐都是这么帮她揉的,所以夙素觉得这是缓解疼痛的好办法,想也没想的就做了。
当那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腿时,墨渊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伸手把她拉起来,将她的手牢牢抓在手中,暗暗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夙素却还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墨渊叹了口气,胸中那股郁闷之气不知不觉的便消散了去。
“我答应你,以后对你都实话实说,不会隐瞒。”
夙素眼前一亮,急道:“一言为定!”
墨渊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墨渊。”夙素叫了他一声之后,忽然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墨渊一怔,夙素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还是第一次。墨渊看着把头埋在自己怀中地蹭来蹭去的女子,疑惑地轻“嗯?”了一声。
夙素抬起头,笑道:“我喜欢你!”
她感觉不到别人的爱慕,或者说,她对别人的爱慕没有感觉,但是墨渊不一样,即使只是这样抱着他,她就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窜来窜去,心又跳得乱七八糟。她喜欢这个人,很喜欢很喜欢。
墨渊怔怔地盯着怀中对着自己笑颜如花的女子,那笑容灿烂而美好,没有羞赧,也没有隐藏,只是单纯的喜悦,墨渊不自觉地搂紧了怀里的人。
忽然刮起了一股寒风,惹得枝头上梅花微颤,还有不少随风飘落,花瓣追逐着清风,缱绻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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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们夜冽不是称职男二,咱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是神助攻好吗!